计划既定,“衡”小组五人立刻行动起来,如同精密的齿轮开始啮合转动。
林风 的工作室转移到了蕴灵洞一个相对干燥的角落。他取出那颗得自星骸秘库的“星骸凝晶”,巴掌大小的银色晶石内部星云旋转,散发着纯净的星辰本源之力。但这股力量过于“正”,缺乏黯源那种吞噬、扭曲、诱惑的特质。
“需要污染它……或者说,伪装它。”林风推了推临时眼镜,开始进行精密的能量改造。他先是小心翼翼地从自己新生的元婴中,提取出极其细微的一丝记忆——那是净化黯源时,对那种黑暗、混乱、贪婪本质的深刻感知。这丝感知被他的“混沌计算”模型转化、模拟,化作一种特殊的“污染程式”。
然后,他以自身融合了星辰传承的灵力为笔,将这股模拟出的“黯源污染程式”,如同纹身般,极其精细地烙印在星骸凝晶的表层能量结构中。这不是真的污染,而是一种高仿的能量伪装,让凝晶散发出的星辰波动,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、令人心悸的“邪异”与“渴望”。
为了增加可信度,林风还加入了一些从血河老祖残留气息中分析出的“血腥”与“怨念”频率(来自沐云心的探测数据),以及一丝柳萱生灭道种中的“寂灭”真意(模拟黯源吞噬生机的特性)。整个过程如同在针尖上跳舞,既要让赝品足够“诱人”,又不能真的创造出一个新的污染源,更不能留下属于他们五人个人的明显气息痕迹。
最终,一枚外表看起来更加深邃、内部星云带上了一缕不祥暗红色、散发着“危险又诱人”波动的“伪·黯源凝晶”诞生了。林风将其封入一个特制的、可以远程控制激发和消散的“微尘阵盘”中。
柳萱 的任务最为关键和困难——确认那位“王”的具体信息。她将沟通的重点,放在了洞窟深处那株最古老、最富有灵性的“幽光星蕈”上。每日以自身最精纯的生命灵力温养它,用生灭道种的韵律与它共鸣,甚至尝试用神识传递简单的意念画面进行“交流”。
起初,星蕈的反馈依旧是模糊的恐惧碎片。但柳萱耐心十足,她不再追问“王”的可怕,而是开始分享一些温和的、关于生长、阳光(通过洞顶苔藓模拟)、雨露的愉悦记忆,并传递出“好奇”而非“觊觎”的意念。
慢慢地,幽光星蕈的戒备似乎降低了。它开始传递一些更加连贯的信息片段。柳萱“看到”了一片被称为“鼍龙宫”的庞大水下宫殿群废墟的模糊影像,宫殿由巨大的黑色岩石和发光珊瑚构成,风格古老粗犷。影像中,一个比独角龙鼍庞大十倍、背脊上生有数排狰狞骨刺、头颅似龙非龙、似鼍非鼍的恐怖身影,正盘踞在宫殿最深处的祭坛上沉睡,每一次呼吸都引动暗流潮汐。
“它被称为‘鼍龙王’……沉睡在‘鼍龙宫’……已经……很久很久了……”星蕈传递的意念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,“它……曾是这片大泽的守护者……与星辰……有古老的契约……但后来……受伤了……沉睡……”
星辰契约?柳萱心中一动,追问道:“与星辰的契约?是什么样的契约?它为何受伤?”
星蕈的意念变得有些混乱和畏惧:“契约……古老的……星光……照耀龙宫……维持封印……封印……地下的……不好的东西……受伤……因为……黑色的……入侵……吞噬星光……”
地下的不好的东西?黑色的入侵?吞噬星光?
柳萱立刻联想到黯源!难道这云梦大泽深处,也封印着类似的东西?鼍龙王是守护者,因抵抗黯源入侵而受伤沉睡?
她将这个惊人的猜测迅速分享给林风。
林风听后,眼镜片上数据流急速闪动:“如果真是如此……那我们的计划或许比想象中更可行,但也更危险。鼍龙王对‘黯源’气息必然极度敏感和憎恶。如果我们用伪黯源凝晶将它惊醒,它可能会爆发出远超预期的愤怒和攻击性。但另一方面,它若真是守护者,或许……有沟通的可能?”
“沟通?”苏茹皱眉,“那种存在,会听我们几个元婴金丹小辈的解释?”
“不一定需要我们直接沟通。”林风思路飞快,“如果鼍龙王是因抵抗黯源而伤,那么它对净化后的星辰之力,或许会有不同的反应……柳师姐,你能通过星蕈,尝试传递一丝……我们净化黯源后,身上那种纯净的星辰道韵吗?不需要具体信息,只是一种‘善意’的、与黯源‘对立’的气息暗示。”
柳萱尝试着,将自身灵力中那融合了生灭道种与星辰洗礼后的、纯净而中正的生命星辰气息,通过温养星蕈的通道,极其微弱地释放出去,并附上“对抗黑暗”、“净化污秽”的简单意念。
幽光星蕈沉默了片刻,传递回一段更加晦涩、却让柳萱心跳加速的意念碎片:“纯净的星……契约者?……遥远的呼唤……龙宫之钥……在……星光最盛之水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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