蕴灵洞内,短暂的休整会议后,五人迅速进入了新的角色。
柳萱 的行动最是温和而深入。她每日除了必要的修炼,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灵泉边,或是洞窟内那些发光苔藓和菌类旁边。她将生灭道种的力量以最柔和的方式散发出去,如同无声的问候,与这些古老的植物进行着缓慢而坚定的“交流”。
起初,这些植物只是本能地吸收着她散发出的精纯生命气息,并反馈回一些模糊的、关于光照、湿度、灵气浓度的“感受”。但随着柳萱日复一日的坚持和共鸣,一些年份久远、灵性稍强的水生苔藓和洞窟菌类,开始向她传递一些零碎的“记忆”片段。
她“看”到了水流千年的冲刷,“听”到了远处巨兽游弋的震动,“感受”到了不同属性灵气潮汐的涨落。甚至,一株生长在洞窟深处岩缝中的、不知存活了多少年的“幽光星蕈”,向她传递了一段非常模糊、却让柳萱心神剧震的意念画面:
那是一片位于大泽极深处的、被无尽水草和迷雾笼罩的古老水域。水域底部,沉睡着比之前那头独角龙鼍更加庞大、气息更加古老恐怖的存在。画面中,那存在似乎动了一下,仅仅是一个翻身,便引动了整片水域的暗流漩涡,无数强大的水族妖兽惶恐退避。那幽光星蕈的“祖先”,曾远远感受到过那股气息,并将这份“恐惧”与“敬畏”烙印在了血脉记忆里。
“大泽深处……有更可怕的‘王’?”柳萱将这个重要信息分享给了同伴。
沐云心 的探查方式则更加“主动”。她每日会选择一个方向,来到蕴灵洞入口附近的水域,悬停水中,将天音星钥置于身前,瑶琴横放。她不弹奏具体的乐章,而是将自身神识融入音律,化作无数极其细微、频率各异的“探测音波”,如同声呐般,向着四周水域扩散。
这些音波遇到不同的物体、能量场、生命体,会反射回不同的“回声”。沐云心凭借高超的音律造诣和敏锐的神魂感知,仔细分辨着这些回声。
她“听”到了远处鱼群迁徙的轨迹,“听”到了水下暗流涌动的规律,“听”到了某些区域灵气异常汇聚的“嗡鸣”,也“听”到了一些强大水生妖兽领地边缘那充满警告意味的低频吼声(虽然传到这里已经很微弱)。
她特别留意那些与血河老祖血腥污秽气息相关的“杂音”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在持续探测的第十天,她在西北方向约五百里外的一片水域,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、但充满憎恶与狂暴的“余韵”。那并非血河老祖本身,更像是他曾经经过那里,留下的血腥气息与当地水族妖兽死亡怨念混合的残留。这个发现,至少指明了血河老祖一段时间前的大致活动方向。
苏茹 和 李铁柱 负责外围的物理侦查和预警布置。两人轮流行动,每次外出不超过两个时辰,范围控制在蕴灵洞方圆百里内。
苏茹凭借战神领域对能量波动的敏锐感知,避开了一些明显有金丹期妖兽盘踞的区域,在一些关键的水道岔口、孤岛制高点、或者灵气涡流点,布下了林风特制的、极其隐蔽的“微尘监测符”。这些符箓能够记录一段时间内经过的能量波动特征。
李铁柱则充分发挥混沌之力“拟态”和“包容”的特性,他的探查更像是在“闲逛”。有时变成一块随波逐流的“朽木”,有时模拟成一股无害的“暗流”,甚至尝试模仿某些低阶水族妖兽的气息。他重点排查了一些可能适合作为临时据点或埋伏点的水下洞穴、礁石群。虽然没有直接发现血河老祖的踪迹,但他对周围百里的水下地形和妖兽分布,有了更直观的了解,并排除了几处潜在的威胁。
林风 坐镇中枢,接收、整合、分析着各方汇聚而来的信息。他重新绘制了云梦大泽局部区域的地图,标注了已知的强大妖兽领地、灵气异常点、天然迷阵区域以及血河老祖可能的行动轨迹残留点。
结合柳萱关于“大泽深处恐怖存在”的信息和沐云心探测到的血腥余韵方向,一个大胆的计划雏形,在他脑中逐渐形成。
“血河老祖功法邪异,需要大量血食和生命精华,尤其是修士或强大妖兽的精血魂魄来修炼和恢复。他在这大泽中徘徊不去,除了追杀我们,很可能也在狩猎这里的强大水族妖兽。”林风分析道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祸水东引?”苏茹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。
“不错。”林风指向地图上柳萱感应到的那个“大泽深处”区域,“如果我们能设法将血河老祖,引向那位沉睡的‘王’的领地附近,或者,至少让他与那位‘王’产生冲突……”
“借刀杀人?”李铁柱眼睛一亮,“这个俺喜欢!让那老怪物跟大怪兽打去!”
“风险很大。”柳萱担忧道,“且不说如何将血河老祖引过去而不暴露我们自己,那位‘王’被惊醒后的反应也难以预料,可能会波及整个大泽,我们也未必安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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