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守山人”的“饵料”计划,在厂里小范围讨论时,就炸了锅。
“啥?主动拿大锤子砸地,去‘勾引’地底下那玩意儿?”周大锤眼珠子瞪得溜圆,“老哥,你这不是给睡着的老虎挠痒痒,你这是要捅它腚眼子啊!”
楚云飞眉头紧锁:“原理上,用特定频率的机械振动模拟天然微震,尝试建立‘沟通’或‘引导’,在理论上有探讨价值。但风险在于,我们完全不知道它的‘阈值’和‘脾气’。万一刺激过度,引发更大规模的地质响应……”
“可被动等着它哪天自己‘发火’,更不是办法。”林望山忧心忡忡,“监测网的数据你们都看了,那十分钟的异常振动,深度、能量都远超以往。它确实越来越‘烦躁’了。”
“守山人”蹲在凳子上,吧嗒着旱烟:“所以俺说,得找个离厂区远、周围没人家、底下石头还结实的地方,挖个坑,弄台大马力的破旧柴油机,带个偏心轮,定时定点儿地震它几下。强度从最低开始,慢慢试探。这就好比在老虎洞远处敲锣,它要是不理,咱就慢慢靠近点儿敲;它要是露头呲牙,咱立马停锣熄火跑路。总比等它自个儿溜达到家门口强。”
计划听着就透着股愣劲儿和土腥气。但眼前似乎也没有更靠谱的法子。最后,在请示了上级并得到“谨慎试点,绝对确保安全,做好最坏预案”的模糊批示后,“饵料”计划代号“敲山”,在绝密中启动了。
地点选在厂区西北三十里外一个废弃的采石场,深处山坳,周围几里地荒无人烟。动力源是厂里一台快报废的苏制单缸柴油机,出力不稳,但劲儿大嗓门也大。偏心轮和传动机构由周大锤带着几个信得过的老师傅,用废旧零件拼凑。控制核心是个带发条的老式机械计时器,连接着电路开关,能定时启动和关闭。
“敲山”装置安装调试那几天,林爱国作为“打杂兼感觉测试员”也跟着去了。看着那台喷着黑烟、浑身颤抖的柴油机,带动着歪歪扭扭的偏心轮在特意浇筑的水泥基座上疯狂“蹦迪”,他总有种不真实的荒诞感——未来对付“地脉”用的是精密电磁信号和拓扑学,现在却要靠这土掉渣的柴油锤。
第一次“敲击”定在凌晨三点,人迹罕至,环境噪音最低。振动参数设定为最低档:每分钟震动30次(0.5赫兹),持续五分钟。
除了现场操作人员,楚云飞、林望山、“守山人”以及林爱国,守在后方的简易监测点(设在五里外一个山洞里)。这里有几台改良过的简易地震仪和地声监听器,线路拉过来。
凌晨的山风格外冷。计时器指针走到预定位置。
“启动!”
柴油机在远处发出沉闷的咆哮,通过地面隐隐传来。监测仪器的指针开始轻微摆动,记录着这次人为制造的“微地震”。
五分钟,很短,又很长。
震动停止。柴油机熄火。山谷恢复死寂。
所有人屏息等待。
一分钟,两分钟……五分钟过去了,监测仪器上,除了“敲击”本身的衰减信号,没有任何异常。
“它……没反应?”周大锤挠挠头。
“也许是强度太低,也许是它今天‘睡’得沉。”“守山人”脸色却不见轻松,“也可能是……它在‘听’,但不想搭理咱们这破锣。”
第一次试探,无果。计划按部就班,准备三天后增加强度再进行第二次。
回到厂里,另一条“科技树”也在艰难萌芽。鉴于“星火”材料的敏感性和风险被暂时搁置,上级指示不能停下新材料探索的脚步,要求转向更实用、更稳妥的“特种合金与表面强化技术”研发,目标很明确:解决当前国家工业建设中亟需的重型机械关键部件耐磨、耐高温、抗疲劳的难题。
楚云飞和林望山把目光投向了厂里那几台老掉牙、却承担着重要生产任务的进口重型机床的主轴和导轨。这些核心部件磨损严重,国内无法生产替换,进口渠道又被卡脖子,严重影响生产。
“没有‘星火’那种玄乎的‘记忆’,咱们就搞点实实在在的硬骨头啃!”楚云飞发了狠,“从材料配方、熔炼工艺、热处理曲线,再到后期的表面渗氮、激光仿形熔覆……咱们一步步来!设备不够,就土法上马!”
林爱国知道,这是把未来几十年材料表面工程学的路子,提前到1965年来走,而且是在一穷二白的条件下。但他看到的不是困难,而是机遇——一个可以正大光明、利用未来知识“作弊”的领域!只要把握好“度”,就能实实在在地推动技术进步。
他提出第一个建议:“楚工,林工,我琢磨着,咱是不是可以先从优化盐浴氮化的工艺参数入手?我看资料上说,氮化层的厚度和硬度,跟温度、时间、还有盐浴成分里那几个微量元素的配比关系很大。咱们能不能多做几组对比实验,把数据摸得更细点?”
这个建议非常“本分”,完全符合一个好学学徒工的身份,但指向明确。楚云飞眼睛一亮:“有道理!咱们以前的工艺太粗放,全凭老师傅经验。小林子,你这个思路好,就从这儿开始!你去帮着整理历年氮化处理的记录,咱们重新设计实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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