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“徐掌柜”那日的诡异造访后,林家上下如临大敌,气氛压抑。林周氏更是将小锦鲤看得如同眼珠子一般,除了自家人,绝不让任何外人接近。小锦鲤似乎也感受到了家中那无形的紧张,不似以往活泼,更多时候是依偎在母亲怀里,乌溜溜的大眼睛带着几分懵懂的警惕,偶尔听到什么响动,便会抓紧母亲的衣襟。
林大山与林有福私下通了气,里正对宋家的阴毒行径早有耳闻,对林家也多有维护。得知有不明身份的外乡人打听林家幼女,林有福也觉不妥,叮嘱林大山多加小心,并让村里的青壮巡逻时,多留意林家附近。
然而,一连数日,风平浪静。那“徐掌柜”如同人间蒸发,再未出现。镇上也没有传来关于宋家有任何异动的消息。林家紧绷的弦,非但没有放松,反而因这异常的平静,更加不安。暴风雨前的宁静,往往最为恐怖。
就在这压抑的静默中,林家,或者说林家的小锦鲤,却迎来了另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。
这一日,时近正午,一辆略显陈旧的青布马车,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林家新宅门外。赶车的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仆,他跳下车辕,上前轻叩门环。
开门的正是林勇武。他见来人面生,又值此敏感时期,立刻警觉起来,沉声问道:“这位老丈,有何贵干?”
老仆年约六旬,须发皆已花白,但腰板挺直,双目有神,气质沉静,不似寻常仆役。他拱手一礼,声音不高,却清晰有力:“敢问此处可是林大山、林周氏府上?”
“正是,不知老丈……”林勇武仍挡在门口,没有让开的意思。
“老夫姓秦,来自京城,受故人之托,特来拜访,有要事与林老爷、林夫人商议,关乎府上千金。” 老仆秦伯语气平和,但话语中“京城”、“故人”、“府上千金”几个字眼,却让林勇武心头一凛。京城?故人?千金?
他不敢擅专,忙道:“老丈稍等,容小子通禀。”说罢,急忙转身进院,快步走向正屋。
屋内,林大山、林周氏正和从镇上赶回来的林精诚、苏文谦说话,听闻通报,俱是一惊。林周氏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小锦鲤,脸色发白。林大山面色凝重,与苏文谦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。
“京城来的?故人之托?”林大山沉吟,“是福是祸?”
苏文谦低声道:“舅父,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此人既然点明关乎小妹,又如此客气登门,想必有所依仗。不如先请进来,问明来意再做计较。咱们在家中,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样。”
林大山点头,对林勇武道:“请他进来,在堂屋看茶。文谦,你去陪着。精诚,你去请里正叔过来一趟,以防万一。”
“是,爹!”
秦伯被请进堂屋,见到苏文谦和林大山,又是一揖,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屋内扫过,最后落在被林周氏紧紧抱在怀中的小锦鲤身上,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,随即垂下眼帘。
“老丈请坐。不知老丈从京城远道而来,所为何事?又与我家小女,有何干系?”林大山没有客套,开门见山,目光锐利地盯着秦伯。
秦伯在椅子上坐下,并未碰茶杯,沉默片刻,似乎在斟酌措辞,缓缓开口:“林老爷,林夫人,冒昧打扰。老夫此来,并非恶意,实是为一段旧缘,寻一个人。”
“旧缘?寻人?”林周氏的声音有些发紧。
“是,”秦伯点头,目光再次看向小锦鲤,声音低沉而清晰,“老夫受我家主人所托,寻找一位于丙子年腊月初三子时出生,左耳后有一处朱红色、形如弯月胎记的女婴。算来,今年……当是周岁有余。”
此言一出,林大山和林周氏如遭雷击,浑身剧震,猛地站了起来!林周氏更是将小锦鲤紧紧搂在怀中,脸色惨白如纸。丙子年腊月初三子时,正是小锦鲤的生日!而左耳后弯月胎记……这隐秘的、极少人知道的印记,此人怎会知晓?!
小锦鲤似乎被父母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,瘪瘪嘴,眼看要哭。林周氏连忙拍抚,心脏却狂跳不止。
苏文谦也骇然失色,勉强维持镇定,问道:“老丈,敢问贵主人是……”
秦伯看着林家人的反应,心中已然确定,脸上却露出一丝沉痛与追忆之色,轻叹一声:“看来,老夫没有找错地方。林老爷,林夫人,莫要惊慌。我家主人,并非歹人,反而……与府上千金,有着极深的渊源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变得悠远,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沧桑:“此事说来话长,涉及一桩陈年旧事,关乎……一位贵人,及其流落在外的血脉。老夫此番,是受主家之命,前来……寻访故人之后,以丁主家多年心事。并非是要对府上千金不利,而是……或许,是要给她,也给主家,一个应有的身份和……交待。”
这话说得极其含蓄,却又信息量巨大。“贵人”、“血脉”、“流落在外”、“身份”、“交待”……每一个词,都像重锤敲打在林家人的心坎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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