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送的光芒在熟悉的庄园卧室中央消散。
首先清晰的是空气中弥漫的、属于棠北萍的抹茶信息素——不再是平日清冷微苦的稳定气息,而是掺入了明显的焦灼、虚弱,甚至一丝难以掩饰的狼狈。那股因地道粉尘而激发的、带着不祥微光的“污染”,似乎也残留在信息素里,让整个房间的氛围都显得紧绷而不安。
你踉跄了一下才站稳,立刻转身看向身侧。棠北萍几乎是半靠在你身上被传送回来的,落地时他闷哼一声,单膝跪地,一只手死死撑在地板上,指节用力到发白。另一只手仍捂着嘴,剧烈的咳嗽虽然因为离开那个环境而稍有减缓,但每一次抽气都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颤音,清瘦的背脊弓起,额发被冷汗浸湿,黏在苍白的额角。
他身上的衣装沾满了尘土、苔藓的污渍和那些诡异的发光粉尘,在室内光线下,粉尘依旧顽固地闪烁着微弱的惨绿色,衬得他此刻的模样格外触目惊心。间歇性洁癖和强迫症在此刻达到了顶峰,你能感觉到他身体每一寸肌肉都因为这肮脏和失控而僵硬、抗拒,但生理上的痛苦又压倒了一切。
【他看起来好难受……得先处理这些粉尘!】 你心里一紧,立刻上前一步,想扶他起来,“先别动,那些粉尘……”
“别碰我!” 棠北萍猛地抬起头,声音沙哑破碎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。他挥开你伸过去的手,动作因为虚弱而有些无力,但拒绝的姿态异常坚决。那双总是带着散漫或冷静审视的眼睛,此刻布满了血丝,眼尾泛红,瞳孔深处是极力压制的痛苦、厌恶,以及……更深层的,不愿被你看到如此不堪一面的、别扭的骄傲。
他避开你的视线,试图自己撑起身,但又是一阵呛咳让他差点栽倒。
【都这样了还逞强!】 你心里又急又无奈,知道他这拧巴性子,硬来只会让他更抵触。你快速环顾四周,这是他的房间,陈设简洁到近乎刻板,一切都井井有条,透着主人强烈的掌控感和仪式感。现在却被他们带回来的脏污和混乱打破了。
你深吸一口气,尽量让语气平稳,不带任何同情或怜悯,更像是在陈述一个需要共同解决的任务:“粉尘不处理会一直刺激你。我去打水,你自己能清理吗?还是需要帮忙?” 你给了选择,把主动权部分交还给他。
棠北萍咳得说不出话,只是抬起那双泛红的眼睛瞪了你一眼,那眼神复杂极了,有恼怒,有难堪,也有一丝被你点破现状的、不得不面对的烦躁。他没说需要,也没说不需要,只是抿紧了苍白的唇,别开了脸。
【这就是默认需要了。】 你立刻转身,熟门熟路地找到房间里的铜盆和干净布巾——得益于之前偶尔的拜访和这家伙强迫症式的物品摆放规律。你快速去屋外水缸打了清水,端回他面前。
水声似乎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毫米。他依然没看你,但当你把浸湿拧干的布巾递到他手边时,他沉默了几秒,还是接了过去,指尖不可避免地与你相触,冰冷且带着细微的颤抖。
他先是胡乱擦了擦脸和脖颈,试图抹掉那些发光的粉尘,但效果甚微,反而因为用力摩擦让皮肤更红,咳嗽又加剧了。他烦躁地“啧”了一声,把布巾扔回盆里,水花溅起。
“没用……” 他沙哑地吐出两个字,带着挫败感。
【粉尘可能不是普通污垢,需要特殊处理?或者……信息素能中和?】 你心里快速思考,目光落在他手腕和颈侧那些闪烁的颗粒上。你记得自己的牡丹信息素似乎有轻微的安抚和净化效果,虽然很微弱。“要不……试试用信息素覆盖?我的信息素可能有点用。” 你提议道,语气带着不确定。
棠北萍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。他当然“听”到了你的心声,知道你不是随便说说,而是真的在想办法。用Omega的信息素去覆盖……这提议本身就越过了普通关系的界限,尤其是在两人刚刚经历过地道里那种依赖与被依赖的微妙时刻。
他垂着眼,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阴影,内心的拧巴达到了顶点。理智告诉他这可能有效,且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;情感上却极度抗拒这种显得脆弱、需要被Omega“净化”的姿态。更何况,你的信息素……
【他会不会觉得冒犯?或者更讨厌这样?】 你的担忧再次清晰地传来。
“……随便你。” 最终,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,语气硬邦邦的,依旧没看你,但微微偏过头,将沾染粉尘最重的颈侧暴露在你面前。这是一个极其微小,但对他而言已经是巨大让步的动作。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悄然攥紧了,指节再次泛白,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。
你松了口气,小心翼翼地靠近。牡丹淡雅的香气缓缓释放,并非浓烈,而是轻柔地、试探性地包裹住他颈侧那片闪烁的皮肤。你能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紧绷,抹茶信息素下意识地产生了一丝抵抗的波动,但很快,那波动平息下去,甚至……开始尝试着与你微弱的信息素接触、交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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