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车的尾灯消失在古玩市场的街角,围观人群的议论声却如同煮沸的水,愈发喧腾。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林闲身上,好奇、惊叹、难以置信。他再次成了绝对的中心。
“小伙子,又是你啊!”一个刚才也在围观的大妈认出了林闲,“前几天河边钓……那个的是你,今天这……你真是这个!”她竖起了大拇指,脸上的表情复杂得像是在看什么稀有动物。
林闲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,应付着周围七嘴八舌的询问。他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。这“热心市民”的人设,立得未免也太瓷实了点。
手机还在直播,弹幕已经彻底疯狂,礼物特效几乎没有停过。在线人数突破了有史以来的最高记录,而且还在持续攀升。
“闲哥!接受我的膝盖!”
“连续剧都不敢这么演!《闲哥的普法日常》?”
“从今天起,闲哥就是我的互联网唯一指定侠客!”
“主播考虑开个侦探事务所吗?业务范围:钓鱼、鉴宝、顺手破案。”
“我宣布,‘热心市民林先生’不是一个称号,是一个品牌!”
“吃瓜美少女 送出‘嘉年华’x3!”
“富婆姐姐今天杀疯了!”
林闲看着屏幕上“吃瓜美少女”那炫目的礼物特效,心中那股异样感再次浮现。这位榜一富婆,似乎每一次都在关键时刻出现,并且用这种方式表达着一种……难以言喻的支持?她到底是谁?
他定了定神,对着镜头说道:“谢谢大家,谢谢‘吃瓜美少女’……呃,还有其他各位朋友的礼物和支持。事情已经解决了,大家不用担心。我就是运气比较好,碰巧遇到了,主要还是警方行动迅速。”他尽量保持低调,但直播间山呼海啸般的赞誉根本停不下来。
就在这时,陈警官安排留下处理后续事宜的一名年轻警察走了过来,客气地对林闲说:“林先生,麻烦您跟我们回局里一趟,做个详细的笔录。另外,文物局的专家马上就到,可能也需要您协助说明一下情况。”
“应该的,配合警方工作。”林闲连忙点头。他跟直播间观众打了个招呼,表示需要暂时下播,然后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,跟着警察离开了市场。
去派出所的路上,他的手机就没消停过。各种媒体的采访请求、朋友同学的惊叹信息、甚至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商业合作咨询……他粗略扫了一眼,不得不设置了消息免打扰。这热度,烫手。
在派出所做完笔录,文物局的专家也火速赶到了。那是一位头发花白、戴着厚厚眼镜的老教授。当他看到那尊被妥善保管起来的三彩陶俑时,眼睛瞬间就亮了,拿着放大镜和强光手电,几乎是扑了上去。
仔细端详、摩挲、研究了足足半个多小时,老教授才激动地抬起头,声音都有些发颤:“真品!绝对是唐代三彩真品!看这工艺,这神韵,极有可能是官窑出品,甚至是某位大将军的陪葬俑!保存得如此完好,价值连城啊!”
他猛地抓住林闲的手,用力摇晃:“小伙子!太感谢你了!你为国家保住了一件重要的文物!你是怎么发现的?”
林闲又被晃得有点晕,只好把对警察说的那套说辞又搬了出来:“就是……平时喜欢看些杂书,对历史文物有点兴趣,感觉那摊主不对劲,东西也不对劲,就试着报警了……”
“直觉!这就是天赋!加上责任感!”老教授根本不疑有他,对林闲赞不绝口,“现在像你这样有知识、有胆识、有责任感的年轻人不多了!”
陈警官在一旁也笑着补充:“李教授,您还不知道吧,这位林闲同志,前几天刚协助我们破获了一起杀人沉尸案,也是他发现的尸体。”
老教授闻言,更是震惊得眼镜都快掉了,看着林闲,像是在看什么千古奇人。
林闲:“……” 好吧,这下解释不清了。
当晚,地方电视台的晚间新闻、各大网络媒体的头条,几乎都被同一条消息霸占:
《“热心市民林先生”再立新功!古玩市场慧眼识真,协助警方破获盗墓团伙!》
《从河道沉尸到唐代三彩:网红主播林闲的“神级”操作》
《警方通报:主播林闲提供关键线索,成功打掉一流窜盗墓团伙,追回国家二级文物一件》
报道里详细描述了林闲如何凭借“过人眼力”识破唐三彩,如何机智报警并与嫌疑人周旋,最终配合警方人赃并获的过程。当然,隐去了系统之类的超自然因素,将功劳归于他的“博学”和“机敏”。“热心市民林先生”这个称号,彻底响彻全网。
……
市中心,某高档写字楼顶层办公室。
杨蜜刚结束一个漫长的跨国视频会议,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心。助理轻手轻脚地送进来一杯温水和几份需要紧急签署的文件。
她靠在宽大的椅背上,习惯性地拿起私人手机,点开了那个熟悉的直播APP。她用的是小号“吃瓜美少女”,这个秘密让她有种窥探和掌控的微妙乐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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