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案首？”闲人摇头，“案首的名字我没听过。不过其他的私塾我也看过红榜，没有这个人，估计是从外面回来考试的。”
王德正问：“那是什么人，难道不是我们本地的人才能在这儿考的吗？”
闲人答：“肯定是案首的户籍在这里，老家在这儿，人在外头读书的，想来也是读书的好料子。
等着吧，消息很快会传出来的，案首的老师是谁，长辈什么人都会知道的。”
王冬青听大人们讲话，想到可能是在京城又或在府城上学，家里有比较好的读书资源的学生。
这样在外面读书，有雄厚师资力量教导的学生，回来考个县试，岂不是降维打击？
冬青刚刚把前三个名字都记下来，准备回去再了解一下，没想到竟然案首的信息竟然如此匮乏。
紧接着王德正又带着他们两个去了别的私塾，也有那么一些上榜的，其中一个上面还有二十五岁的学生。
王德正指着这个人名，说：“二十五岁，应该已经不在私塾读书了，估计是十几岁的时候在这儿读过。”
王冬青想起前二十里面，好多都是年轻人，但据传学说，他们考试的时候也有不少三十岁以后的人去考。
而他们在放榜的时候，看到的那位激动的人，比传学的爹年纪还要大，也是考生。
——
或许是因为有人年纪的衬托，导致传学回去的路上，他的爹和爷爷并没有特别的失望，反而还安慰鼓励自己。
王世河说：“你年纪轻轻第一回考试，第三十名可以了，下回加把劲儿考到前二十去，就可以去府城考试了。”
回去路上被人问起，传学如实的说自己没考上，依然收获的是非常会说话的村民的安慰。
三人到了老宅门口，家里面的人虽说在做事，但是有小孩在门口守着，看到他们回来，立马就朝里喊了一声。
于是其他人都放下手中的事情，迎到门口来，传学还没开口，王德文就说第三十名，考得还可以，但只取前二十。
大家稍微失落了一下，马上开始鼓励传学下次就能进去了。
说是这么说，但传学其实很清楚，每一年都会出现不同的考生。
有的是第一次要试试水的，有的是准备好盘缠要考的，总之不会因为这一次考了二十个人走了，下一次就会变得简单。
陈氏非常担心儿子难过，见他回房休息，悄悄的进来，摸了摸孩子的额头，劝说道：“儿啊，不要太在意，虽说没有上前二十，但你绝对不差。
我听别人说有人第一回考试，连团案都上不去呢，你好歹五场都考过了。”
传学也安慰娘：“娘，我没有不开心，其实我考之前，先生就说过我是去试试水的。他说能考中的同学，也真的考中了，看来老师没说错。”
那位富家少爷就考上了，也是老师说他水平可以擦边进去，真的进去了。
陈氏：“原来是这样，那你可要好好听先生的话，要不你还是在私塾再多读两年。”
传学说：“该学的已经差不多了，我就回来一边做事一边学，定期的去找老师和同学提问解惑。”
他不可能一直都待在私塾。
陈氏听到孩子说这话，也没强求，确实，像他这么大的孩子，不读书早就在家里做事了。
她儿子也是要成亲的人，家里的大小事也应该打理起来，这样才能顶门立户。
陈氏出去后往后院喂猪，碰上了过来说话的老三媳妇周氏。
周氏也是安慰：“嫂子，传学这第一回名次很近，下一回肯定能中的。”
陈氏其实很怕别人来问传学考试，担心别人不怀好意，但周氏这样说，她心里虽难受，但还是朝她笑笑：“唉，第一次都是这样的，只是担心孩子身体，连着考了几场，正在休息呢。”
周氏说：“确实啊，孩子看着人都瘦了，大嫂应该给他杀只鸡补补的。”
陈氏说：“唉，这哪能一直杀鸡呢。再看吧。”
自己杀鸡也必须要经过家里长辈的允许，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气闷，考试前杀过一只了。
要是自己能够跟老二老三媳妇一样，想杀几只杀几只，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，就好了。
结果快中午的时候，陈氏就听见院外的声音，是王德正的骡车从老宅经过。
陈氏心想之前几场考试，他们看榜回来，都是王德正专门用骡车送的。
没想到最后一场竟让三个人自己走回来，想来也是自己儿子没考上，他懒得巴结了。
其实是王德文提议他们自己走回去的，王世河赞同，所以没让王德正用骡车送罢了。
陈氏内心正不忿呢，骡车没有声音了，紧接着她就听见有人敲门。
院子没人，陈氏只能自己去开门，发现王德正就站在门口，手里拿着荷叶包。
王德正见是大嫂，就把荷叶包挂到门上，说：“大嫂好，传学考完了，我给他一只鸭子补补身体。让他这几天不要再学功课，好好的睡觉吃东西，缓一缓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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