抓起卫衣兜帽盖住耳朵,小姑娘重新坐回到椅子上,缩成一团盯着墙上的卡通挂钟。
现在时间是八点四十七分。
“说好九点前回来,骗人……”
指尖划过江见秋常坐的懒人沙发,摸到尚未干涸的水渍,那是下午饮料打翻的痕迹,此时却让糖果有些恍惚。
我下午,对秋秋哥是不是太凶了一点?
如果秋秋哥生气了,再也不来了怎么办?
要不,等一会儿秋秋哥来了给他道个歉吧。
不对不对!现在外面下这么大的雨,骑电瓶车肯定很危险,我打电话可能会影响他。
也不对,那可是银发战神!绝对会打车来的!
可是……秋秋哥那么抠门,把一块钱掰成两块花的那种,真的会花钱打车吗?
思索间,电脑突然黑屏,应急灯在墙角亮起血红的眼睛。
停电了?
唐果瞬间僵在原地,耳朵敏锐地听到了通风管道传来了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……
可能是流浪猫。
她鼓起勇气,抓起美工刀冲向电闸,却又倒霉得在黑暗中踢翻垃圾桶,腐烂果皮粘在脚踝像死人冰冷的手。
当灯光重新亮起,唐果这才松了口气,重新坐回到椅子上,拿起自己的手机,想要给江见秋打个电话。
“秋秋哥……”
暴雨拍打玻璃的节奏突然变了。
楼道中传来脚步声,有人正在上楼。
声音吸引了唐果的注意力,将视线从手机屏幕挪到了门上。
脚步声真的停在了门外,钥匙孔传来熟悉的金属摩擦声。
咔嚓……
小丫头惊喜地跳起来,攥着写有‘对不起’的便签冲向玄关。
“银发战神,你终于——”
闪电劈开夜幕,防盗门被人从外面打开,却并不是熟悉的银发少年……
穿着雨衣的男人举起酒瓶砸在门框,爆裂的巨响从楼道中炸开,在飞溅的玻璃碴遮掩下,消音手枪枪口绽开橙红火光。
唐果踉跄后退,后背撞上显示器。
那张写着“秋秋哥,其实我……”的便签飘落在血泊里,吸饱了温热的血。
少女望着屏幕上定格的月全食直播预告,突然想起今早占卜APP显示的凶兆。
血月凌空,忌出行……
好痛,好冷。
那是手枪吗?我好像……要死了。
他们是谁?
秋秋哥,不要来这里边,千万……不要来……
房间内重新陷入黑暗,只有几道脚步声,跨过少女的尸体,开始在房间内翻找,目标很快锁定在了唐果的手机和电脑上。
轻松解锁,又翻找到了当晚的直播录屏,以及自己等人追逐时的一段小影像。
仔细看后确认,好像还真没录到交谈内容和他们的正脸。
“大哥,这边已经搞定了。嗯?是寒鸦大姐,我们没遇到任何阻碍,一枪人就死了。好!我们立即返回……”
电话挂断,听到手机那头传来忙音,老三这才将手机收好,刚准备说什么,腐臭味就混着血腥涌进鼻腔。
猛地转身,却惊恐的看到,老七垂在身侧的右手正在溃烂,暗绿色尸斑像霉菌般顺着小臂蔓延,指甲暴长三寸,泛着青黑。
“老七你……”
老三踉跄后退,撞上工作台,打翻的马克笔滚到唐果手边。
少女蜷缩的姿势像只被暴雨打湿的雏鸟,血泊正顺着地砖缝渗向四周。
老七缓缓抬头,整张脸皮簌簌剥落,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经络,军装铜扣早已爬满绿锈,一张腐烂焦黑的面庞上,满是蛛网般的裂痕,黑红色的浆液在其中鼓动,两颗眼球仿佛随时会爆开,死死盯着老三。
腐烂的将校军大衣无风自动,没等他大叫出声,刺刀的寒光一闪而过,声音顿时卡在喉间,变成气管漏风的嘶嘶声。
军靴踏过满地碎玻璃,右手化为黑雾,将地面的两具尸体不断腐蚀,眨眼间便消失无踪。
鬼物微微抬腿,下一秒便已出现在了置物架前,伸出枯瘦的手指,取走了玻璃展柜后封存的三枚镇魂钉。
黑气从中涌动,灌入鬼物体内,随即将目光看向地面的尸体。
蓝色磷火后方,一双灰白色的鬼眼映着唐果苍白的脸,少女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,却已经完全失去生息。
黑雾从天花板裂缝倒灌而入,裹住这具尚带余温的尸体,瞬间消失在房间之中,只留下一句嘶哑的呢喃。
“时辰……到了……”
随着它的离去,大门关闭,房间重回宁静。
窗外的暴雨依旧在玻璃上蜿蜒出道道泪痕,却再也见不到那个每场直播、每次冒险都满怀期待的少女,以及她与银发战神兴奋讨论具体细节的身影……
血水顺着地漏旋转着消失,带走了最后一片写着‘秋秋’的便签纸角。
唐果常坐的转椅仍在轻轻摇晃,显示器裂痕里卡着半块棒棒糖碎片。
暴雨冲刷着阳台的多肉盆栽,那些江见秋从公园捡来的鹅卵石,此刻正在蓄满雨水的托盘里泛着冷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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