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,淌过高泰明家别墅的落地窗,在餐厅的大理石桌面上洒下一片金斑。
银色的刀叉碰撞出清脆的声响,李思齐正用小勺子舀起一勺草莓布丁,嘴角沾了点粉色的果酱,她身边的孔雀娃娃——蓝绿色纱裙上的亮片还沾着晨露般的光泽——轻轻动了动翅膀,用指尖凝聚的微光帮她递过一张纸巾。
“孔雀,你真贴心!”李思齐笑着把孔雀捧在手心,指尖蹭了蹭她裙摆上的绒毛。
孔雀的睫毛颤了颤,心里却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平静——昨晚给曼多拉的计划草稿里,她故意漏掉了“集合地点在高泰明家”和“出发前要和辛灵汇合”这两个关键信息,可即便如此,背叛的愧疚还是像藤蔓一样缠在心上。
“妹妹,你慢点吃,”高泰明坐在对面,穿着宽松的白色卫衣,手臂上的疤痕已经淡成了浅粉色,“王默她们应该快到了。”他话音刚落,院门外就传来一阵欢快的呼喊声,夹杂着亮彩清脆的嗓音。
孔雀立刻从李思齐手心跳下来,翅膀扇动着带起一阵微风,率先飘向玄关。
她刚飞到门口,大门就被推开,王默抱着罗丽冲了进来,罗丽的红色裙摆扫过门槛,兴奋地喊:“孔雀!我们来啦!”
“慢点跑,王默!”舒言跟在后面,怀里的茉莉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口,提醒他别碰到鞋柜上的花瓶。
建鹏则是带着站在肩上的亮彩,大步流星地走进来,亮彩在他肩头晃悠着,嚷嚷着:“快让我看看高泰明的伤好利索没!上次打架他可太逊了!”
齐娜抱着菲灵,有些腼腆地跟在最后,菲灵悄悄给孔雀使了个眼色,孔雀却慌忙移开视线——她不敢看菲灵那双通透的眼睛,怕被看出自己的心思。
莫纱则被荒石护在身后,荒石化作人形时的高大身影在客厅里显得有些局促,他摸了摸后脑勺:“高泰明,你家沙发够坐吗?”
“放心吧,”高泰明笑着迎上来,“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位置了。孔雀,麻烦你把甜品摆出来。”
孔雀点点头,翅膀一挥,厨房里保姆刚做好的提拉米苏、马卡龙和冒着热气的红茶就飘了过来,稳稳地落在客厅的茶几上。
红茶的香气混着奶油的甜腻散开,建鹏立刻伸手去抓马卡龙,却被亮彩用手轻轻拍打:“先洗手!你手上还沾着路上的灰呢!”
众人笑着闹着坐在沙发上,罗丽窝在王默怀里,抬头问:“高泰明,你的伤真的好了吗?去仙境救白光莹可不能掉链子。”
“放心,”高泰明活动了一下手臂,“医生说早就没事了,而且这次有荒石和大家伙的帮忙,肯定能把白光莹救回来。”
孔雀坐在李思齐的腿上,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。
她听着大家讨论计划——舒言在说“要避开迷雾森林的毒藤”,王默补充“可以用火焰魔法烧开一条路”,建鹏则拍着胸脯“遇到庞尊我来对付”——这些详细的细节她都没告诉曼多拉,她只写了“要从灵犀之门进入仙境”和“目标是雷霆轩”,至于具体的路线和应对方法,她一个字都没提。
“孔雀,你怎么不说话?”齐娜突然看向她,菲灵也跟着点头:“是啊,上次你和曼多拉交手,最了解她的手段,快给我们出出主意。”
孔雀心里一慌,连忙说:“我……我在想,曼多拉可能会在灵犀之门附近设下埋伏,我们得小心点。”这是她能想到的、既不暴露计划细节又能帮上忙的话。
舒言点点头:“你说得对,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。等泰明和思齐吃完早餐,我们就去娃娃店找辛灵,她肯定能帮我们制定更周全的计划。”
众人都表示赞同,只有孔雀悄悄松了口气。
她看着大家吃甜品的样子——王默把粉红色口味的马卡龙分给罗丽,舒言帮茉莉擦去嘴角的奶油,建鹏和亮彩抢着最后一块提拉米苏——心里的愧疚又深了几分。
她想起和思齐一起在舞台上表演的日子,想起大家一起对抗曼多拉的时光,那些画面像温暖的光,照得她心里发疼。
没过多久,高泰明和李思齐就吃完了早餐。高泰明换了件黑色的外套,李思齐则把孔雀放进书包里,拉上拉链时特意留了个缝:“孔雀,别闷坏了。”
“谢谢思齐。”孔雀在书包里小声说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众人浩浩荡荡地走出别墅,阳光正好,街道上飘着桂花香。
建鹏和亮彩在前面跑着,追逐着落在地上的银杏叶;王默和罗丽边走边讨论火焰魔法的新用法;舒言和茉莉则在后面提醒大家“别跑太快,注意安全”;齐娜和菲灵并肩走着,偶尔低声说几句话;莫纱拉着荒石的衣角,抱怨“太阳好晒,大石头你帮我挡挡嘛”。
孔雀趴在李思齐的书包里,透过缝隙看着外面的景象。
她能感受到朋友们的魔法气息,温暖而纯粹,和曼多拉的黑魔法截然不同。
她想起昨晚曼多拉在梦里说的话——“你的秘密一旦曝光,没人会相信你”,可此刻她却觉得,就算秘密曝光,朋友们也不会真的抛弃她吧?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——她不敢赌,她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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