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类世界的初夏,风里带着栀子花的甜香。张磊背着书包走在放学路上,书包侧面的小口袋里,挂着一个迷你版的铁皮小玩偶——那是铁希用自己的金属仙力捏的,巴掌大的尺寸,还细心地在胸口刻了个小小的“磊”字。
自从奶奶的身体彻底恢复,不再被黑暗能量侵蚀后,张磊眼里的阴郁就像被阳光驱散的雾,一点点淡了。以前他总低着头走路,校服领口也总拉得高高的,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;现在他会主动和同班同学打招呼,看到路边流浪的小猫,还会从书包里掏出提前准备的猫粮。
王默他们好几次拉着他一起去叶罗丽娃娃店,他虽然话不多,但会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,看着李思齐和孔雀讨论新的魔法咒语,听建鹏和亮彩吵着要去公园打篮球,嘴角偶尔会勾起一点浅浅的弧度。
“张磊,明天周末,我们去娃娃店帮辛灵仙子整理新到的布料吧?”王默跑过来,手里还攥着半根没吃完的草莓糖葫芦,“罗丽说新布料是淡粉色的,上面还有珍珠花纹,特别好看!”
张磊停下脚步,想了想,轻轻点头:“好。”
“太好了!”王默眼睛一亮,“那明天早上九点,我们在娃娃店门口见!”
看着王默蹦蹦跳跳跑远的背影,张磊的目光软了软,但很快又落回了口袋里的铁皮玩偶上。他知道自己曾经帮女王曼多拉吸收过人类世界的黑暗能量,虽然最后醒悟过来,还帮着王默他们对抗过暗影使者,但那份愧疚像根细细的刺,藏在心里。所以就算和大家关系近了,他也始终保持着一点距离——他习惯了孤身,也怕自己再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。
回到家,推开房门,就看到铁希正坐在书桌前,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螺丝刀,小心翼翼地修理着张磊小时候的铁皮机器人。
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,把他金色的短发映衬的闪闪发光,他的眼睛亮晶晶的,像盛着细碎的星光,专注地盯着机器人的齿轮,连张磊进门都没察觉。
自从张磊不再为女王吸收黑暗能量后,铁希就变了。以前他像个没有自主意识的傀儡,眼神总是空茫的,只会机械地跟着张磊;现在他有了自己的思维,会好奇地问张磊“人类的冰淇淋为什么会化”,会在张磊写作业时安静地坐在旁边看漫画,还会学着用金属仙力做一些小玩意儿——比如书桌角落里摆着的金属小篮子,里面放着张磊的橡皮和铅笔;还有窗台上的金属小盆栽,叶片是用薄铜片做的,阳光照上去会反射出暖暖的光。
“修好了吗?”张磊走过去,轻轻敲了敲书桌。
铁希吓了一跳,手里的螺丝刀差点掉下来,他连忙举起修好的铁皮机器人,眼睛里满是期待:“张磊你看!它现在能走了!”说着,他按下机器人背后的开关,机器人果然迈着小短腿,在书桌上慢慢走了起来,还发出“咔哒咔哒”的声音。
看着铁希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样子,张磊的心里也暖暖的。他伸手揉了揉铁希的头发,金色的发丝软软的,像小猫的绒毛:“厉害。”
铁希的脸颊微微泛红,把机器人递给张磊:“给你,以后它就不会坏了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要是再坏了,我还能修。”
“好。”张磊接过机器人,指尖碰到冰冷的金属外壳,心里却觉得很踏实。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朋友——会为了帮他修玩具而专注半天,会因为他的一句夸奖而开心好久。铁希的纯真像一块干净的玉,让他觉得,就算自己曾经犯过错,也能拥有这样简单的温暖。
那天晚上,两人坐在阳台上看星星。铁希靠在张磊身边,指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问:“张磊,那颗星星叫什么名字呀?它好亮。”
“好像叫天狼星。”张磊拿出手机,查了一下星图,“是冬季夜空中最亮的恒星,但夏天也能看到。”
“天狼星……”铁希重复了一遍,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,“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……”他皱着眉,像是在努力回忆,但很快又摇了摇头,“想不起来了。”
张磊看着他困惑的样子,心里微微一动。他知道铁希不是普通的叶罗丽娃娃,辛灵仙子曾经提过,铁希的身上藏着很强大的仙力,但具体是什么,辛灵没说。
不过现在这样挺好的——纯真的铁希,不用被过去的记忆困扰,就像现在这样,安安静静地看星星,就够了。
他拍了拍铁希的肩膀:“想不起来就不想了,反正我们以后还能一起看很多次星星。”
铁希抬起头,看着张磊,笑了起来。他的笑容很干净,像雨后的天空,没有一点杂质:“嗯!以后我们每天都来看星星!”
周末早上九点,张磊和铁希准时到了叶罗丽娃娃店门口。王默已经到了,身边跟着罗丽,看到他们,连忙挥手:“张磊!铁希!这里!”
推开门,一股淡淡的花香和布料的清香扑面而来。辛灵仙子正坐在柜台后,手里拿着一卷淡粉色的布料,孔雀站在她旁边,用仙力轻轻梳理着布料上的珍珠花纹;建鹏和亮彩则在店里追来追去,亮彩手里拿着一根彩色的羽毛,建鹏想抢,却被亮彩灵活地躲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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