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以后,她就再也没见过爸爸。妈妈会给她买很多漂亮的衣服,会让她学唱歌跳舞,把她打造成童星,却再也不许她提“爸爸”这两个字。
她以为,等自己长大了,就能去找爸爸,可现在,爸爸却亲口说,他们没有关系了……
“莫纱?莫纱你怎么了?”罗丽的声音把莫纱从回忆里拉了回来。
莫纱回过神,才发现自己已经哭成了泪人。她攥着手机,屏幕已经暗了下来,映出她的样子——金色的双马尾,一边棕色一边蓝色的异瞳,脸上还带着精致的妆容。
这是妈妈给她打造的样子,是镜头前的“莫纱”,可不是爸爸认识的那个小女孩。
“是不是因为我现在的样子……爸爸才不愿意见我?”莫纱喃喃自语,眼神里满是迷茫。
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,赶紧从书包里翻找起来,片刻后,她掏出了一张有点泛黄的照片。
照片上的小女孩留着短短的棕色头发,有着一双圆圆的棕色眼睛,穿着一条粉色的小裙子,正坐在公园的秋千上,笑得一脸灿烂。旁边站着的男人,正是她的爸爸,正温柔地看着她。
“这是……”王默看着照片,疑惑地问。
“这是我以前的样子,”莫纱抚摸着照片上的自己,声音轻轻的,“那时候我还叫‘莫小贝’,头发是棕色的,眼睛也是棕色的,不是现在这个样子。妈妈说这个样子不好看,就让我染了头发,戴了彩色的隐形眼镜,还改了名字……”
她抬起头,看向孔雀,眼神里带着恳求:“孔雀,你能不能……能不能把我变回以前的样子?我想让爸爸认出我,说不定我变回以前的样子,他就愿意见我了。”
孔雀看着莫纱期待又委屈的眼神,心里也有点心疼。她看了看旁边的众人,见大家都点了点头,便温柔地说:“好,我帮你。”
说完,孔雀飞到半空中,双手合十,轻声念起了咒语:“叶罗丽魔法,孔雀之吻,换装!”
随着咒语落下,一道淡蓝色的光芒笼罩住了莫纱。光芒中,莫纱金色的头发慢慢变回了棕色,长度也缩短了些,变成了照片上的短发;她眼睛里的彩色隐形眼镜消失了,露出了原本圆圆的棕色眼睛;脸上的妆容也慢慢褪去,露出了稚嫩的脸庞。
光芒散去后,莫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又摸了摸头发,然后拿起旁边的小镜子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——和照片上的小女孩一模一样,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惊艳,却带着一股纯真的可爱。
“真的变回来了!”莫纱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点光彩,她感激地看向孔雀,“谢谢你,孔雀!”
“不用谢,”孔雀笑了笑,“希望这个样子,叔叔能认出你。”
王默看着莫纱,还是有点担心:“莫纱,明天你去见叔叔,要不要我们陪你一起去?多个人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莫纱摇了摇头,从口袋里掏出荒石——他这会儿变回了巴掌大的娃娃形态,正坐在她的手心里。莫纱轻轻摸了摸他的头,“不用啦,有大石头陪我呢,他会保护我的。”
荒石立刻挺起胸膛,声音响亮:“对!有我在,肯定不会让莫纱有事的!你们放心吧!”
见他这么有信心,王默等人也只好点了点头。舒言叮嘱道:“那你注意安全,要是有什么事,立刻给我们打电话。”
“嗯!”莫纱用力点头,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书包里,然后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,深吸一口气——明天,一定要让爸爸认出她,一定要和爸爸一起过一次生日。
第二天一早,莫纱背着书包,里面装着给爸爸准备的手工木雕——那是她之前亲手做的,雕的是一个小小的秋千,上面坐着两个小人,代表她和爸爸。(注:莫纱之前买的那个木雕被母亲发现,给拿走了。)
她没有让林姐送她,而是自己打了一辆车,报了爸爸工作的工地地址——那是她之前偷偷打听来的,知道爸爸现在在那里做建筑工人。
出租车停在工地门口的时候,莫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。她深吸一口气,推开车门,走到工地门口。
工地里很吵,机器的轰鸣声、工人的吆喝声混在一起,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。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她,“小姑娘,这里是工地,不能随便进。”
“叔叔您好,”莫纱礼貌地笑了笑,“我找我爸爸,他叫莫建国,是这里的工人。今天是他的生日,我想给他送个礼物。”
保安看了她一眼,又看了看她手里的袋子,点了点头,“行,你等一下,我去叫他。”说完,就转身走进了工地。
莫纱站在门口,双手紧紧攥着袋子,眼睛一直盯着工地里面。过了大概十分钟,她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——正是她的爸爸。
爸爸穿着一件灰扑扑的工作服,上面沾了不少水泥点子,头上戴着一顶黄色的安全帽,帽檐压得有点低,遮住了他的眼睛。
他的脸上多了很多皱纹,皮肤也变得黝黑粗糙,手上还戴着一副破旧的手套,手指关节因为常年劳作而显得格外粗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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