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出手,黑色魔法凝聚出一颗晶莹的水晶,水晶里映着齐娜和父母一起吃饭的画面——那是齐娜梦寐以求的、普通的家庭生活,“只要你帮我,这样的画面,就能变成永恒。你再也不用害怕他们突然消失,再也不用抱着照片发呆,再也不用活在恐惧里。”
齐娜看着水晶里的画面,眼泪掉得更凶了。她想起小时候,父母还在的时候,一家人围在餐桌前吃饭,父亲会给她夹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,母亲会笑着看着她,说“慢点吃,没人跟你抢”;想起父母“回来”后,第一次给她做糖醋排骨,味道和小时候一模一样,她当时哭着说“爸妈,我好想你们”;想起昨天晚上,母亲还在给她织毛衣,说明天要给她穿新织好的袖子……
这些画面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,让她无法呼吸。她知道背叛伙伴是不对的,可她更不能失去父母——那是她的一切,是她活下去的勇气。
“如果……如果我帮你,你真的会让我爸妈变成真正的人类吗?”齐娜的声音带着最后的挣扎,像在悬崖边徘徊的人,“你不会骗我吗?”
“我是仙境的女王,从不骗小孩子。”曼多拉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,“只要你按我说的做,我保证,你父母会永远陪在你身边。”
齐娜抬起头,看着石柱上的父母。父亲的眼里满是失望,母亲的眼泪已经流干,只是怔怔地看着她。齐娜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,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,可她没有选择——她不能失去父母,绝对不能。
“好。”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却带着沉重的决心,“我答应你。我会帮你盯着叶罗丽战士,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你。但你必须保证,不能伤害我的父母,还要让他们变成真正的人类。”
“明智的选择。”曼多拉的笑容变得更加得意,她挥了挥手,捆住齐娜的藤蔓瞬间消失了,“我会遵守承诺的。现在,你可以回去了。记住,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来过仙境,也不要让你的伙伴们发现你的异常——否则,你知道后果。”
她转身走向王座,挥了挥手,宫殿的墙壁上再次出现一道镜子通道:“回去吧。明天开始,我会用魔法和你联系,你要及时告诉我叶罗丽战士的消息。”
齐娜没有动,只是看着石柱上的父母,眼泪无声地滑落:“爸,妈,对不起……我只能这么做。”
母亲摇了摇头,声音嘶哑:“娜娜,妈不怪你……你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父亲深吸一口气,眼神里的失望渐渐变成了心疼:“别给自己太大压力,要是……要是实在做不到,就别做了。爸和妈,不怪你。”
齐娜咬着嘴唇,点了点头,转身走进了镜子通道。她不敢回头,怕一回头,就再也没有勇气离开。
通道里的紫色雾气再次包围了她,这次,雾气里没有了碎片化的画面,只有一片死寂。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,直到脚下传来熟悉的触感,她才发现自己回到了森林公园的老槐树下。
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,远处传来了第一声鸟鸣。齐娜踉跄着站起来,摸了摸手腕上的紫色印记,那印记还在发烫,像一个永远无法摆脱的枷锁。她抬头看向家的方向,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。
而此时的仙境女王宫殿里,曼多拉正得意地坐在王座上,看着石柱上的齐娜父母,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。就在这时,黑色的阴影从宫殿的角落里凝聚,神秘人缓缓走了出来,兜帽依旧压得很低。
“你确定她会帮你吗?”神秘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,“她看起来虽然懦弱,却是个很有主意的人。像她这样子反复无常的人,你倒是敢用?”
“一个蝼蚁而已,能翻起什么浪花?”曼多拉不屑地冷哼一声,从王座上站起来,走到神秘人面前,“她最在乎的人在我手里,她不敢不听话。再说,她没有叶罗丽仙子的帮助,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——没有菲灵,她连最基础的魔法都用不了,还不是任我揉圆搓扁?”
“最好是这样子。”神秘人的声音冷了下来,指尖的紫色光芒闪烁了一下,“要是玩脱了,我可不会帮你收尾。别忘了,我们的交易是你帮我找东西,我帮你除掉叶罗丽战士——齐娜只是个棋子,要是这颗棋子没用了,就赶紧扔掉,别影响我们的计划。”
“我知道该怎么做,不用你教。”曼多拉傲娇地转过身,背对着神秘人,“我会时刻关注她的行动,只要她敢耍花样,我就立刻让她父母化为虚无——我倒要看看,她敢不敢赌。”
神秘人没有再说话,只是转身融入了宫殿的阴影里,像从未出现过一样。曼多拉走到石柱前,用权杖尖碰了碰齐娜母亲的手腕,黑色藤蔓再次收紧:“好好待在这里,别想着逃跑。你们的女儿,会让你们活下去的。”
说完,她转身回到王座上,闭上眼睛,开始用魔法感应齐娜的位置。黑色的魔法波动在宫殿里扩散开来,像一张无形的网,紧紧罩住了人类世界的齐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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