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,在别墅客厅的地毯上织出暖融融的光斑。李思齐正坐在地毯上,手里拿着彩笔给画纸上的叶罗丽娃娃涂色,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度,连眼底都浸着细碎的笑意——这是自从孔雀失去仙力,变回普通娃娃后,她脸上少有的轻松神情。
因为李思齐这件事情,叶罗丽等人也不好再过苛责她,几个人也和好了。
而被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孔雀,却半点也轻松不起来。她缩在柔软的靠垫旁,瓷白的脸颊绷得紧紧的,目光死死盯着窗外——空中正有一道莹白的光影掠过,是白光莹带着高泰明在练习飞行,翅膀扇动时洒下的光尘像星星一样闪。
“哼,不就是有仙力吗,有什么好炫耀的。”孔雀小声嘀咕着,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身下的纱质裙摆,裙摆的褶皱被她捏得发皱。她不是嫉妒白光莹,只是恨自己现在的无力——明明以前她也能和伙伴们一起飞,能施展孔雀翎魔法,可现在,她连从沙发上跳下去都要靠李思齐帮忙,活脱脱一个“没用的娃娃”。
正生着闷气,李思齐忽然抬起头,笑着朝她挥了挥手里的彩笔:“孔雀,你看我给茉莉涂的裙子,是不是和她平时穿的一样?”
孔雀立刻收敛了脸上的怨气,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,声音放软:“嗯,很像,思齐涂得真好看。”她不能让思齐看出她的不开心,这几天思齐为了能够缓和她与叶罗丽战士们之间的关系,连最喜欢的钢琴都没去练习,她要是再闹脾气,就太不懂事了。
可心里的憋闷像团棉花似的堵着,尤其每当白光莹飞过,那道自由的光影就像针一样扎着她的眼睛。
她只能别过脸,假装看墙上的挂画,可攥着裙摆的指尖却越来越用力,连指节都泛了白。
就在这时,客厅里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。不是乌云遮日的暗沉,而是一种带着冷意的、仿佛能吞噬光亮的阴影——孔雀的脊背瞬间绷紧,这种气息她太熟悉了,是曼多拉!
她猛地抬头,只见客厅中央的空气中泛起一层淡紫色的雾,雾里渐渐凝出一道高挑的身影:曼多拉穿着缀满暗纹的黑色长裙,裙摆拖在地上,像展开的蝙蝠翅膀,她的指尖捻着一缕黑雾,眼底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,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的孔雀。
“孔雀,好久不见。”曼多拉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压迫感,目光扫过孔雀紧绷的神情,“看来,没有仙力的日子,你过得并不自在。”
孔雀下意识地往沙发内侧缩了缩,警惕地盯着曼多拉:“你来干什么?我现在已经没有仙力了,对你没用。”她的声音有点发紧,却还是强撑着骄傲,不肯露半分示弱。
曼多拉轻轻笑了一声,抬手挥了挥,淡紫色的雾在她身前凝成一面小小的镜子,镜子里映出白光莹飞行的画面——正是孔雀刚才盯着的方向。“你在羡慕她?”曼多拉的语气带着精准的洞察力,“羡慕她能飞,能帮主人战斗,而你只能像个摆设,看着自己的主人为你担忧,看着伙伴们在前线战斗,你却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每一句话都像小锤子,敲在孔雀的心上。她咬了咬下唇,别开脸:“我不需要你假好心。你的力量带着黑暗,我就算一辈子没有仙力,也不会要你的力量。”
“哦?”曼多拉挑了挑眉,缓缓走到沙发边,弯腰凑近孔雀,眼底的笑意更浓了,“我可没说要给你我的力量。我只是想问你——你真的觉得现在这样‘好’吗?”她刻意加重了“好”字,指尖轻轻点了点孔雀的娃娃衣角,“你说自由、自在,可这种连保护主人都做不到的‘自在’,是你想要的吗?”
孔雀的身体僵了一下,眼神闪烁了一瞬。她想起昨天晚上,李思齐半夜起来看着一门之隔的高泰明的房间,眼底的红血丝那么明显;想起上次建鹏他们来做客,亮彩兴奋地说“下次一起去仙境”,她却只能低着头,不敢接话——那些画面像潮水一样涌上来,让她的心跳越来越快。
“我……”她张了张嘴,却没说出话来,脸色悄悄褪去了几分血色。
曼多拉见状,嘴角的弧度更大了,她直起身,背着手在客厅里走了两步,声音里添了几分循循善诱的意味:“我问你,要是有一天,李思齐遇到了危险——比如被怪兽堵住,或者被仙境的坏人盯上,你怎么办?”她停下脚步,回头盯着孔雀,眼神锐利得像刀,“你只能缩在她口袋里,看着她受伤,连一句‘别怕’都没法用魔法给她底气,这就是你要的‘自在’?”
“还有你的伙伴们,”曼多拉继续说,语气更重了,“王默他们在前线对抗怪兽,舒言用魔法调整时间救人,建鹏能召唤植物保护大家,可你的主人李思齐呢?他只能躲在这栋不算牢固的别墅里,抱着你这个‘没仙力的娃娃’窝囊地躲着——你愿意看到他这样吗?你愿意让他因为你,被其他战士远远落在后面吗?”
每一个问题都像重锤砸在孔雀的心上。她的脸色越来越白,从脸颊到耳尖,都透着近乎透明的苍白,指尖攥着的裙摆已经被捏得不成样子,连呼吸都开始发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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