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笑笑在商会总店的二楼卧房里,躺了整整三天。
不是她想躺,是身体不允许。魂魄重聚的后遗症比想象中严重:夜里盗汗,白天低烧,稍微说几句话就头晕眼花,连坐起来喝碗粥都要人扶。
“这叫‘魂体未固’。”释心每天来把脉,每次都皱着眉头,“你的魂魄刚被强行拼回来,就像摔碎的瓷瓶用胶水粘合,看着完整,实则脆弱。至少需要静养半个月,否则稍有波动,可能再次崩解。”
唐笑笑靠在床头,看着窗外码头上忙碌的船只,叹了口气:“半个月?商会等不了那么久。”
“那就让姬无夜和凤青漓先顶着。”释心收起脉枕,“你现在最重要的事,是活着。”
他说完就走了,留下唐笑笑对着天花板发呆。
活着。
这个词听起来简单,做起来却难。尤其当你知道暗处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,等着你倒下的时候。
第四天清晨,她终于能自己坐起来了。阿阮端来清粥小菜,一勺勺喂她。唐笑笑吃了几口就摇头:“没胃口。”
“那你想吃什么?我去做。”阿阮眼圈还红着——这三天她几乎没合眼,一直守在床边。
唐笑笑看着她憔悴的脸,心里一软:“随便弄点咸菜粥吧。你吃完去睡会儿,看你这黑眼圈,跟被人揍了似的。”
阿阮“噗嗤”笑出来,又赶紧憋住:“姐姐还有心思开玩笑。”
“不开玩笑难道哭啊?”唐笑笑勉强扯出个笑容,“对了,这几天外面什么情况?姬无夜呢?”
“姬先生在查内鬼。”阿阮压低声音,“码头仓库的火查清楚了,是看守仓库的老王头干的。但他不承认,说是有人用他孙子的命威胁他。姬先生顺着这条线往下挖,已经锁定了三个人……”
她一一说着。唐笑笑静静听着,心里却在快速盘算。
老王头她知道,在码头干了十几年,老实巴交的一个人。孙子今年才五岁,得了种怪病,需要一种罕见的海草药续命。那草药只有深海才有,价格昂贵,老王头根本买不起。
威胁?不如说是交易。
“老王头的孙子,现在怎么样了?”她忽然问。
阿阮一愣:“还、还在医馆里躺着,大夫说……就这两天了。”
唐笑笑沉默片刻,对阿阮说:“去把我的梳妆匣拿来。”
梳妆匣最底层有个暗格,里面放着几样值钱的东西:一对翡翠耳环,一枚金镶玉的戒指,还有一小叠银票。唐笑笑取出那叠银票,数了十张——每张都是一百两面额。
“拿这个,去找沧澜祭司。”她把银票塞给阿阮,“就说我唐笑笑求他帮忙,救个孩子。需要什么海草药,让他开单子,钱不够再找我。”
阿阮惊呆了:“一千两?!姐姐,这够买下半条船了!”
“钱能再赚,命只有一条。”唐笑笑看着她,“去吧。顺便告诉老王头,他孙子的事我管了,让他把知道的全吐出来。要是还敢瞒着……”
她没说完,但阿阮懂了。
恩威并施,这才是唐笑笑的风格。
阿阮前脚刚走,后脚姬无夜就推门进来了。他手里端着碗黑乎乎的药,热气腾腾,味道冲得唐笑笑直皱鼻子。
“喝了。”他把碗递到她面前。
“什么玩意儿?闻着像涮锅水。”
“释心开的固魂汤。”姬无夜在床边坐下,把勺子塞进她手里,“自己喝还是我灌,选一个。”
唐笑笑瞪了他一眼,不情不愿地舀了一勺送进嘴里——苦得她整张脸都皱成一团。
“姬无夜。”她苦着脸说,“我怀疑释心大师在报复我上次说他念经像蚊子叫。”
“有可能。”姬无夜面无表情,“所以下次嘴别那么欠。”
唐笑笑一边喝药一边嘀咕,声音很小,但姬无夜听得清清楚楚:“哼,等我好了,往他茶里加十勺黄连……”
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。
一碗药喝完,唐笑笑苦得直吐舌头。姬无夜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摸出个小纸包,打开,里面是几颗蜜饯。
“哪儿来的?”唐笑笑眼睛一亮。
“路上顺手买的。”他把纸包递过去,“吃一颗,别吃多,释心说甜食影响药效。”
唐笑笑捻起一颗塞进嘴里,甜味冲淡了苦涩,她满足地眯起眼。这模样,像只偷到鱼的猫。
姬无夜看着她,忽然问:“为什么要救老王头的孙子?”
唐笑笑动作一顿:“你听见了?”
“阿阮下楼时正好撞见我。”
“哦。”她又塞了颗蜜饯,“没什么为什么,想救就救了。”
“一千两,不是小数目。”
“所以呢?”唐笑笑抬眼看他,“姬无夜,你是不是觉得我傻?花一千两救一个叛徒的孙子?”
姬无夜没说话。
“我告诉你为什么。”唐笑笑靠在枕头上,声音很轻,“第一,那孩子才五岁,没做错任何事,不该死。第二,老王头是被逼的,给他一条活路,他才会真正开口。第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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