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书写的,不是符箓,不是咒文,而是他自身对“生”的理解,对“道”的感悟!是《上清筑基功》的生生不息,是《五斗米注疏》的星辰运转,是天师剑的斩邪护正,是这一路走来,所见所闻的人间烟火、同道情谊、以及内心深处对光明未来的那一丝永不磨灭的希望!
他将这些微不足道的、属于一个金丹修士的“秩序”与“生机”的印记,如同飞蛾扑火般,义无反顾地“写”入了那代表万物终结的寂灭意志缝隙之中!
这行为,无异于在冰川上刻字,在虚空中播种!疯狂而徒劳!
然而,判官笔的玄妙,轮回玉盘的位格,以及张灵溪那蕴含着祖天师道韵传承的“墨水”,在这特定的时机、特定的地点,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化学反应!
那丝被写入寂灭意志缝隙的“秩序与生机”的印记,并未立刻被湮灭,反而如同一点星火,落在了万年寒冰之上!它太微弱,根本无法融化寒冰,但却让那绝对死寂的“寒冰”,第一次……感受到了“热”的存在!
寂灭石碑的震颤更加剧烈了!那古老的意志似乎陷入了某种短暂的混乱与自我冲突。一方面是要抹除一切秩序与生机的本能,另一方面却是对那丝陌生“热源”的好奇与……一丝极其微小的、连其自身都未曾察觉的“不适”?
纯粹的“无”中,被强行塞入了一点“有”,哪怕这点“有”再微不足道,也破坏了其绝对的纯粹性!
“咔……咔嚓……”
一声轻微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,在死寂的石窟中响起!
并非石碑碎裂,而是那笼罩石窟、不断凝聚的黑洞虚影,以及那令人窒息的寂灭死气,如同失去了最核心的支撑,开始出现了不稳和……内卷!
一部分死气依旧试图向外扩张,湮灭一切;而另一部分,却被石碑核心那丝混乱的意志以及那点“星火”印记所吸引,开始向内坍缩、冲突!
机会!
张灵溪眼中爆发出最后的光彩,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道:“就是现在!攻击那些向内坍缩的死气节点!帮它们……加速!”
他无法消灭这寂灭本源,但他可以,利用判官笔创造的这一丝混乱,引导其……自我冲突,自我消耗!
(第四卷 五斗米道·天师传承 第八十二章 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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