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卷 五斗米道·天师传承
第9章 藏经阁疑云，符剑证心
张明钰的突然发难，让院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。他身后的几名正一弟子也面色不善，隐隐形成合围之势。方才清除“电子梦魇”的短暂平静被彻底打破。
玄冥子眉头一皱，上前一步，将张灵溪护在身后，冷声道：“张师侄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无凭无据，便要给我徒儿扣上罪名吗？”
“无凭无据？”张明钰冷笑一声，指向李慕白和他那台刚刚平静下来的电脑，“此人及其器物，方才引来厉鬼，扰乱大会，众人亲眼所见！而张灵溪师弟，不去避嫌，反倒与他们在如此敏感时刻私下接触，还布下阵法遮掩行踪！”他又指向四周尚未撤去的“七星镇灵阵”玉符，“更巧的是，就在刚才，守护藏经阁的‘两仪微尘阵’示警，捕捉到一股极其隐晦的异常力量试图侵入核心服务器！时间如此吻合，由不得人不怀疑！”
他这番话听起来逻辑严密，掷地有声，顿时让他身后的弟子们更加义愤填膺。
李慕白急忙站起来辩解：“不是的！是我们被一个叫‘电子梦魇’的东西缠上了，张道友是来帮我们清除它的！那东西的一部分源头，可能就藏在你们藏经阁的服务器里！”
“藏经阁服务器？”张明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脸上讥讽之色更浓，“我龙虎山藏经阁，乃千年禁地，阵法重重，岂是你们口中的什么‘电子梦魇’能够侵入的？编造如此荒谬的借口，莫非是想掩盖你们真实的图谋？张灵溪，你身负地府敕封，却行此鬼祟之事，究竟意欲何为？！”
他直接将矛头再次对准张灵溪，语气中的敌意几乎不加掩饰。接连在张灵溪面前受挫，让他积怨已深，此刻抓住机会，便想将事情闹大。
张灵溪轻轻拉开还想争辩的玄冥子，平静地迎上张明钰逼视的目光。他知道，此刻任何关于“寂灭教团”、“电子梦魇”的解释，在对方先入为主的偏见下都显得苍白。他需要更直接的方式。
“张师兄。”张灵溪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，“清者自清，浊者自浊。你说我们图谋不轨，引来邪祟，甚至怀疑我地府敕封的身份。那么，敢问师兄，若我真与邪祟为伍，身负幽冥权柄，可能在这龙虎山圣地，在这祖天师道韵笼罩之下，安然无恙至今？”
他这话一语中的。龙虎山乃道教祖庭，对幽冥鬼物、邪魔外道有着天然的压制和排斥。张灵溪若真是邪佞之辈，根本不可能在此地自如行动，更别提引动天师像道音共鸣了。
张明钰闻言一滞，但随即强辩道：“或许你身怀异宝，或习得什么隐匿邪气的法门！”
“既然如此，”张灵溪不再多言，他抬手，那枚代表着“阴阳巡阳使”身份的玄黑色令牌出现在掌心，散发着淡淡的阴司威严与秩序波动，“此乃十殿阎君亲赐巡阳令，可沟通阴阳，监察善恶。师兄若不信，可请天师或诸位宿老前来，以此令为凭，探查我与李道友等人身上，可有丝毫邪祟残留？亦可请精通阵法的前辈，查验藏经阁服务器，看其中是否真有异常数据潜伏？”
他目光清澈，语气坦荡：“若查明我等有半分不轨，灵溪愿受任何处置。但若查明是有人借机污蔑，或是那邪物确实已潜入藏经阁重地……届时，又当如何？”
张灵溪这番以退为进，不仅搬出了十殿阎君的金字招牌，更主动要求彻查，将皮球踢了回去。巡阳使令牌做不得假，那上面纯正的阴司秩序之力，绝非邪魔外道可以仿冒。
张明钰脸色变幻，他没想到张灵溪如此硬气，直接要求对质高层。他本意是想借机打压对方气焰，若真闹到天师和宿老面前，万一查实藏经阁真的被侵入，他这捕风捉影、小题大做的行为，反而会落了下乘。
就在他骑虎难下之际，一个温和而带着威严的声音从院外传来：
“不必请了，老夫已至。”
众人循声望去，只见正一教主张远山，不知何时已站在院门口，他身后还跟着两位面色凝重的长老，其中一位正是掌管戒律的刑堂长老。
“师父！”张明钰连忙躬身行礼，心中暗暗叫苦。
张远山目光扫过院内众人，在张灵溪手中的巡阳使令牌上停留一瞬，微微颔首，随即看向玄冥子：“玄冥师弟，此事我已知晓大概。藏经阁阵法示警确有其事，我已命人严加戒备并初步探查。”
他语气平和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：“灵溪师侄身负巡阳之职，察觉异常，出手相助，本是分内之事。明钰关心则乱，言语冒犯，还望师弟和师侄海涵。”
他轻描淡写地将张明钰的发难定性为“关心则乱”，既保全了正一教的颜面，也给了双方台阶下。
张明钰虽心有不甘，但在师父面前也不敢造次，只得低头道：“是弟子鲁莽了。”
张远山这才看向李慕白等人，目光深邃：“至于这位李小友所言‘电子梦魇’及藏经阁服务器之事……”他略一沉吟，“此事关乎祖庭安危，宁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无。刑堂长老，你亲自带人，配合李小友，彻底清查藏经阁所有电子设备及数据存储单元，务必找出隐患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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