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是你。”夜玄凌走过去,一脚踩在那令牌上,声音冷得掉冰渣,“我就说,大靖的布防图怎么总是泄露出去。”
“把他拖下去,别让他死了。”苏清漪头也不抬,重新换了一把刀,“手术还没做完。”
接下来的半个时辰,是真正的生死时速。
取出毒箭,修补脾脏,冲洗腹腔,逐层缝合。
当苏清漪打下最后一个外科结,剪断羊肠线时,系统显示霍骁的生命体征终于从红线拉回了黄线。
她拿出一瓶淡黄色的粉末——她在路上提纯的土制磺胺粉,均匀的撒在伤口上。
“命保住了。”
苏清漪长出了一口气,脱下满是血污的手套,这才发现后背早就湿透了。
榻上的霍骁缓缓睁开眼,眼神虽然还有些涣散,但那股死气已经散去。
他盯着苏清漪那双蒙着白绫的眼,嘴唇动了好几下,才沙哑的挤出一句话:
“姑娘这缝合的手法……倒像是我幼时在宫中见过的……一位御医。”
苏清漪擦汗的手猛的一顿。
她想起,霍家二十年前是药妃的支持者,药妃出事后,霍家才被贬到这雁门关。
“将军看走眼了。”苏清漪不动声色的收起手术刀,“那是兽医缝猪皮的手法,结实就好。”
霍骁愣了一下,随即扯动嘴角想笑,却牵动了伤口,疼得一阵咧嘴。
走出帐篷时,外面的雪似乎停了。
夜玄凌递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,没说什么多余的话,只是静静的看着她。
“这么看着我干嘛?怕我刚才手抖把你爱将捅死?”苏清漪捧着碗,小口抿着,辛辣的姜味冲淡了鼻尖萦绕的血腥气。
“我在想,”夜玄凌伸手替她把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,指尖微凉,“你刚才那每一刀下去,剖的是霍骁的肚子,还是在赌你自己的命?”
“我只赌我能赢的局。”苏清漪抬起头,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,但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松木香,“如果我不敢动刀,今天死的就不止他一个人。主将一死,雁门必破,那时候,死的就是这一城的百姓。”
远处,几道狼烟冲天而起,那是北狄进攻的信号。
但在雁门关最高的城楼上,一面绣着“百草堂”三个大字的药旗,正迎着凛冽的北风,猎猎作响。城墙上的守军们看到那面旗,心里莫名踏实了许多。
夜玄凌转过身,看着那面旗帜,眼底闪过一丝深意。
“那个细作刚才招了一半就晕过去了。”
“说了什么?”
“他说,他在京城还有个接头人。那个人,姓拓跋。”
苏清漪的手指紧紧扣住了碗沿。
拓跋,那是前朝皇族的国姓。
如果这个接头人就在京城,还在宗室之中……
看来,这盘棋,下得比她想象的还要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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