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何挡在它面前的东西——无论是人的肢体、脑袋，还是手里拿着的木棒，瞬间化为一团模糊的血雾。
噗噗噗噗！
沉闷的撞击声连成一片。
一枚炮弹过去，就是一条直线的空白。
原本挤在一起的十几个人瞬间消失了，只留下一地的碎肉和残肢断臂。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
后方督战的镶蓝旗旗主阿敏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。
一千步啊！
那是红夷大炮都打不到的距离！而且红夷大炮打一发要半天，还得晾炮管，这玩意儿怎么打得这么快？这么准？
还没等他想明白，第二轮炮弹已经到了。
这一次，不仅仅是实心弹。
“换链弹！”老张的声音在硝烟中如同恶魔的低语。
所谓链弹，就是两个小铁球中间连着一根铁链。
这玩意儿本来是海战里用来打断敌船桅杆的，但李定国这帮人把它用在了打步兵方阵上。
两枚旋转飞舞的铁球拉直了中间的铁链，像是一把巨大的、高速旋转的死神镰刀，呼啸着横扫进建奴的骑兵方阵。
“嚓！”
令人牙酸的骨骼切断声响起。
那根铁链贴着马肚子的高度飞过。
瞬间，七八匹战马的前腿被齐齐切断，马上的骑士像倒栽葱一样飞了出去。
还没落地，后续飞来的链弹就拦腰扫过。
人体脆弱得就像是成熟的麦秆。
一分为二。
上半身还在惯性下往前飞，下半身却留在了马鞍上。
肠子内脏撒了一地，热气腾腾，在冰冷的空气中形成了一团团诡异的白雾。
“这就是殿下说的……真理？”戚金站在战壕里，手里举着千里镜，手抖得根本拿不稳。
他看到了让他这辈子都做噩梦的一幕。
那不是战争。
那是屠宰。
高效、冷漠、充满了工业美感的屠宰。
对面的建奴在哭喊，在崩溃。
原本如狼似虎的女真勇士，在这超越时代的火力覆盖下，变成了只会尖叫的懦夫。
他们甚至连敌人的脸都没看清，就被这从天而降的钢铁风暴撕成了碎片。
“我不信！我不信长生天不保佑大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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