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玦换上了一身冰冷的玄色铠甲,更衬得他面容冷峻,气势迫人。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承载了他太多复杂记忆的王府,目光掠过听竹苑的方向,那里依旧空寂。微儿,若你在天有灵……不,你定然还活着。若你能听到……等我。待我扫清边患,定会……找到你。
他翻身上马,勒紧缰绳,冰眸望向北方灰暗的天空,那里,战火正在燃烧。
“出发!”铁骑如龙,卷起漫天尘土,朝着北境的方向,疾驰而去。将京城的流言蜚语、爱恨情仇,暂时抛在了身后。
而几乎就在萧玦率军北上的同时,遥远的清源镇,“杏林春”医馆内,苏冉也听到了关于北戎入侵的骇人消息。
“听说了吗?北边打起来啦!北戎人打过来了!死了好多人!”一个刚从北边逃难过来的商贩,在医馆里一边让苏冉处理冻伤的手,一边心有余悸地描述着战场的惨状,“雁门关都快守不住啦!朝廷派了靖王爷去打仗了!唉,这世道……”苏冉正在捣药的手,猛地一顿。
靖王爷……萧玦……他去北疆了?心口,莫名地悸动了一下。那个男人……要去面对刀光剑影,生死搏杀了?她用力甩头,告诉自己这不关她的事。他是死是活,与她何干?可是……北戎凶残,战场无情……万一……一种难以言喻的担忧,如同细密的蛛网,悄然缠上心头。
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病人。然而,当夜幕降临,医馆打烊,她独自一人对着摇曳的烛火时,那份担忧却越来越清晰。
她摊开从商人那里换来的、简陋的北境地图,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雁门关、居庸关……那个男人,现在会在哪里?她恨他吗?是的,她恨他的欺骗和禁锢。但……她似乎也无法完全漠视他的生死。
毕竟,他们曾并肩作战过,毕竟……他曾在太液池边,为她流过那滴滚烫的泪,毕竟他们曾经那样亲密过。这种矛盾的情感,让她心烦意乱。
“小姐,”阿木端来热水,担忧地看着她,“您脸色不好,早些休息吧。”苏冉揉了揉眉心,叹口气:“阿木,收拾一下,我们可能需要准备更多的金疮药、止血散和冻伤膏。”
阿木一愣:“小姐,您这是……”
“北境战事一起,伤亡必重。”苏冉看着地图,眼神渐渐坚定,“清源镇是通往北疆的必经之路之一,很快就会有流民和伤兵过来。我们是郎中,救死扶伤,是本分。”
更重要的是,留在清源镇,或许……能更及时地了解到北境的战况,了解到……那个人的消息。国难当头,个人的恩怨情仇,似乎都显得渺小起来。
一种身为医者的责任感,以及某种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牵挂,促使她做出了决定。
战争的阴云,笼罩了整个大周,也悄然改变了两个原本渐行渐远之人的命运轨迹。新的风暴,已然来临。
靖王萧玦率军北上的消息,如同插上了翅膀,迅速传遍了整个大周,自然也传到了偏远的清源镇。一时间,这个平日里鸡犬相闻的边境小镇,气氛也变得空前紧张起来。
往来的商队明显减少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神色仓皇、拖家带口南下的流民,以及偶尔疾驰而过、带着肃杀之气的边境驿卒。
“杏林春”医馆比往日更加忙碌。苏冉预料的没错,战事一起,伤亡便接踵而至。不仅有从北边逃难过来、带着冻伤、擦伤和各种水土不服症状的流民,偶尔还会有一些从前线撤下来的轻伤员,或是护送流民、与北戎散兵游勇发生过小规模冲突的边军士兵,被送到这里进行紧急处理。
苏冉彻底忙碌起来。她换上了更利落的深色粗布衣裳,头发用一根木簪牢牢绾起,脸上易容的痕迹也刻意加深了些,显得更加平凡甚至略带风霜。
她不再只是坐在诊台后号脉开方,而是亲自清洗伤口、缝合上药、正骨固定,动作麻利精准,丝毫不逊于任何经验丰富的军医。
“哎哟!轻点轻点!苏郎中,您这手劲儿比北戎娘的弯刀还厉害啊!”一个胳膊被流矢擦伤的边军小校龇牙咧嘴地嚎叫着,他叫王虎,是镇守附近隘口的一个小头目,性格颇为泼辣。
苏冉面无表情地用力撒上金疮药粉,疼得王虎倒吸一口冷气,她才慢悠悠地开口:“王校尉,北戎娘的弯刀砍上来,可不会跟你商量轻重。忍着点,伤口里有沙子,不清理干净,烂掉了可别怪我。”
王虎被她噎得直瞪眼,却又无法反驳,只能哼哼唧唧地忍痛。旁边等着看伤的士兵和流民们见状,都忍不住低笑起来,医馆里压抑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。
阿木在一旁递上干净的布带,看着自家小姐沉着冷静的模样,心中既骄傲又酸涩。小姐本该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千金,如今却在这边境小镇,做着这些粗重甚至血腥的活计。
包扎好王虎的伤口,苏冉又去看一个发烧咳嗽的老妇人,那是从被北戎洗劫的村庄里逃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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