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寻！”
琳达提高声音。
“你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吗？
热搜前三还是你，第四个是新冒出来的——#江寻疑遭品牌抛弃#。
合作方一个个跑路，粉丝群里已经乱成一团。
后援会会长刚才给我打电话，说她们在尽力控评，但黑子太多了，根本控不住！”
江寻听着，动作却没停。
他对着镜子练习舞蹈动作，每个抬手、每个转身、每个跳跃，都标准而有力。
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，在地板上溅开小小的水花。
一段跳完，音乐进入间奏。
江寻停下来，转身面对琳达。
“你们觉得，我现在应该做什么？”
琳达愣了一下：
“应该……应该立刻发声明澄清，联系律师发律师函，召开记者招待会——”
“那些团队已经在做了。”
江寻打断她。
“律师函下午三点发，声明稿公关部在最后润色，记者招待会定在明天上午十点。
这些都是按流程走的事，不需要我亲自盯着。”
他拿起水瓶喝了口水，继续说：
“那你们觉得，除了这些流程上的事，我现在最应该做什么？”
助力小声说：
“应该……应该安抚粉丝？
或者联系一些媒体朋友帮忙发声？”
“那些也在做。”
江寻说，“后援会那边，我已经让小陈把我的原话转达过去了——
相信我的，就等我澄清；
不相信的，不强求。
至于媒体朋友……”
他笑了笑。
“锦上添花容易，雪中送炭难。
现在愿意帮我的，我会记住；
不愿意的，也理解。”
琳达看着他，眼神复杂：
“江寻，你真的不慌吗？
现在的情况，换成任何一个人，可能都已经崩溃了。”
“我慌过。”
江寻坦白，“两个小时前，刚看到热搜的时候，我心跳快得不行。
但慌完之后呢？
慌能解决问题吗？”
他走到窗边，看着楼下的街道。
午后的阳光很好，行人在街上走动，车辆川流不息。
这个世界还在正常运转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热搜而停止。
“林姐，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舞台吗？”
江寻忽然问。
琳达摇头。
【注：琳达中文名林薇！江寻经纪人！】
“因为在舞台上，一切都那么简单。
灯光亮起，音乐响起，你只需要做一件事——
把最好的表演呈现出来。
观众鼓掌或者不鼓掌，喜欢或者不喜欢，那是他们的事。
而你，只需要对舞台负责。”
他转过身，背靠窗台，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，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。
“现在的情况也一样。
黑料、谣言、质疑、背叛……这些都是舞台下的噪音。
而我能做的，就是继续我的表演——
继续练舞，继续录歌，继续准备新专辑。
因为这才是我的本职工作，这才是我应该对观众负责的东西。”
排练室里安静下来。
只有空调运转的微弱声音，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喧嚣。
“可是……”
助理小声说，“如果大家都不相信你了呢？”
“那就用作品说话。
一张不够就两张，两张不够就三张。
一年不够就两年，两年不够就五年。
时间会证明一切，作品会替我说话。”
他走回镜子前，重新戴上耳机：
“你们去忙该忙的事。
声明稿发之前给我看一眼，律师函措辞要强硬但不失风度。
记者招待会的流程再核对一遍——
这些交给你们，我放心。”
琳达看着他，看了很久，终于点点头：
“好。”
“还有。”
江寻叫住正要离开的两人。
“告诉团队所有人，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。
等事情过去，我请大家吃饭，地方随便挑。”
琳达眼眶有点红，但她忍住了，只是用力点头：
“一定转达。”
两人离开后，排练室里又只剩下江寻一个人。
他重新播放音乐，对着镜子继续练习。
旋转，跳跃，落地，定格。
汗水浸湿了运动服，头发贴在额头上，呼吸越来越重，但动作没有丝毫变形。
这就是他选择的路。
六年前，当他放弃家里的安排，执意要进入娱乐圈时，父亲问过他：
“你知道这条路有多难吗？”
他说他知道。
“你知道会有人诋毁你、质疑你、甚至陷害你吗？”
他说他知道。
“那为什么还要走？”
“因为喜欢。”
十八岁的江寻回答得很坚定。
“喜欢舞台，喜欢音乐，喜欢用作品和观众对话的感觉。”
六年后的今天，他依然喜欢。
喜欢到即使面对滔天巨浪，也要站在这里，继续练习下一个动作。
手机在音响旁边震动。
江寻停下动作，走过去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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