联军退去的烟尘尚未完全散尽,西凉关内已是一派劫后余生的忙碌景象。
空气中不再弥漫着紧绷的战意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而坚定的力量在悄然滋生。
功德堂前的英灵碑下,新刻的名字墨迹未干。
霍锋独自一人站在碑前,粗糙的手掌抚过冰冷的石面,上面有他执法队里两个小伙子的名字。
他记得其中一个,总爱憨笑着叫他“霍老大”,秘境里还替他挡过一记阴毒的黑掌。
霍锋拳头攥得发白,猛地转身,大步流星走向器坊。他需要发泄,需要将这股悲愤熔炼进手中的铁锤里。
器坊深处,炉火正旺。霍锋赤着上身,古铜色的肌肤上汗水横流,与飞溅的火星混在一起。
他那柄在连番大战中砍出无数缺口的重剑,此刻正躺在砧板上。
旁边是从秘境带回来的几块“陨铁精金”和联军将领那里缴获的半截“破罡枪头”。
“老子给你换个筋骨!”霍锋低吼一声,抡起巨大的锻锤,裹挟着风雷之势砸下!
“铛——!”
巨响震得整个器坊嗡嗡作响,火星如雨般爆开。负责控火的弟子被这股狠劲吓得一哆嗦,连忙稳住地脉之火。
李琛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,没有打扰。他看着霍锋如同疯魔般一锤又一锤,将那坚硬的陨铁精金硬生生砸扁,又将那半截枪头熔炼进去。
重剑在反复锻打中逐渐变了形状,颜色愈发深邃黝黑,剑身隐隐浮现出如同雷纹般的天然印记。
这不是在炼器,这是在祭奠,是在将失去同袍的痛楚与对敌人的恨意,一同锻打进这柄杀器之中。
一连七日,器坊里雷鸣般的锻打声日夜不休。
当霍锋终于停下,将那柄焕然一新、散发着沉重煞气的重剑插入淬火池时,冲天而起的白气竟隐隐凝聚成一头咆哮的猛虎虚影!
“此剑,便叫‘镇岳’吧。”李琛的声音在一旁响起。
霍锋喘着粗气,看着池中沉浮的黑色巨剑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他握住剑柄,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,仿佛牺牲弟兄的魂灵也附着其上。
与此同时,丹房那边的动静则要“温柔”许多,却同样牵动人心。
陈长老守着那尊紫铜丹炉,眉头紧锁。炉内正炼着的是“参元丹”,试图利用九叶紫参残余药力,惠及更多弟子。
但紫参药性太强,哪怕只是一丝残余,也极难与辅药平衡。
已经失败三炉了,珍贵的药力白白浪费,让他心疼得直抽抽。
苏婉安静地站在一旁,递上处理好的药材。
她心思细腻,敏锐地察觉到炉火每一次微妙的跳动,药气每一次细微的变化。
“长老,”她轻声开口,指了指丹炉侧面一个不起眼的符文,“每次药力冲突剧烈时,这里灵光流转会稍显迟滞,是否此地灵气疏导不畅,导致局部过热?”
陈长老一愣,仔细看去,果然如此!他猛地一拍大腿:
“对啊!老夫只盯着主药辅药的君臣佐使,却忘了这‘聚火阵’年久失修,灵力分布早已不均!丫头,眼力不错!”
他立刻着手调整,不再强行压制紫参药性,而是引导地火,疏通那个堵塞的符文节点。
炉火顿时变得温顺均匀,药气不再冲突,渐渐融合,散发出一种温和而浑厚的异香。
数个时辰后,丹成。
虽然只有五颗,色泽也不如真正的紫参丹那般璀璨,但药性中正平和,极易吸收,正是筑基期和炼气化神初期弟子夯实根基的绝佳丹药。
陈长老捻着一颗温润的参元丹,老怀大慰,看着苏婉的目光满是赞赏:“以后你多来丹房走动,老夫这点压箱底的东西,总得有人继承。”
苏婉脸颊微红,恭敬应下。
这种薪火相传的意味,并不仅限于丹器两堂。
讲道堂内,清源真人不再仅仅阐述高深的雷法道义。
他盘坐蒲团之上,目光扫过下方济济一堂的弟子,声音平和:
“道,并非虚无缥缈。
它就在你呼吸之间,在你引气入体时灵气的每一分流转,在你应对危机时心念的每一次抉择。
近日边境冲突,尔等可曾回想,面对联军武者刚猛罡气时,是选择硬撼,还是以柔克刚?
面对绝境时,是心生死志,还是道心坚定,寻那一线生机?”
他目光落在一位在边境巡逻时表现出色的年轻弟子身上:“张凡,你来说说,当日你小队遭遇三名真罡境武者突袭,你是如何应对的?”
那名叫张凡的弟子没想到会被点名,愣了一下,随即激动地站起来,有些结巴地叙述起当时的惊险……
清源真人时而追问,时而点拨,将一场普通的遭遇战,剖析成生动的道法实践课。
弟子们听得如痴如醉,以往许多模糊之处豁然开朗。
李琛也时常出现在讲道堂,他不像清源真人那般引经据典,更多是分享自身修行中的体悟与困惑,尤其是在秘境中突破炼气化神时的种种心境变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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