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他就听到了那几声仿佛带着魔力、直接贯穿耳膜的、清脆又激动的“找到你了!!”,以及随之而来的、如同千军万马奔腾(夸张了,但对他来说冲击力差不多)的脚步声和一道格外有辨识度的“站住别动”的呼喊。
宁晏茫然地、带着点不祥预感地转过头。
下一秒,他的世界,被六张以急速放大、漂亮得惊心动魄、但表情都激动得有些“狰狞”(在他眼中)的少女脸庞,以及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的、混合了各种清新馨香的气息,给彻底淹没了。
“???”
宁晏彻底傻在了原地,嘴巴无意识地微微张开,眼睛瞪得像铜铃,手里还下意识地紧紧抓着自己的行李箱拉杆,仿佛那是茫茫大海中唯一的浮木。我是谁?我在哪?发生了什么?这六个仙女(虽然表情有点吓人)是从哪里冒出来的?她们为什么冲着我喊?她们的眼神为什么像饿了三天的猫看到了鲜鱼?我欠她们钱了吗?不对啊我今天才第一次来这学校啊!宁晏的大脑CPU在过载的警报声中,彻底死机,只剩下满屏滚动的乱码和巨大的问号。
香风扑面,目光灼灼。六位风格各异、但随便哪一个单独出现都足以吸引全场目光的美少女,此刻将他团团围住,水泄不通。她们微微喘着气,胸脯起伏,脸蛋因为奔跑和激动而泛着红晕,六双漂亮的眼睛亮得惊人,像探照灯一样,死死地、一寸一寸地扫描着他的脸,仿佛要确认他脸上有没有痣、是不是贴了人皮面具、或者从分子结构层面进行验证。
周围,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大约三秒钟。然后,仿佛一滴冷水滴进滚油,整个喷泉广场“轰”地一声,炸开了锅!
“卧槽!我看到了什么?!”
“六大校花……同时……冲向一个男的?”
“那哥们谁啊?新生吗?长得……也就还行吧?凭什么?!”
“快拍快拍!惊天大新闻!华清大学建校以来最大奇观!”
“她们刚才喊什么?‘找到你了’?什么情况?剧本吗?拍短视频?”
“不像啊!你看叶女神,她手里的文件都掉了!风铃儿学妹,校园卡快捏碎了!”
“苏澈学姐那速度……国家队的吧?汐雨学神居然在跑?还扶眼镜?”
“赤炎学姐好帅!但……她们到底在干嘛?!”
议论声、惊呼声、口哨声(少数)、以及此起彼伏的手机拍照、录像的“咔嚓”声,瞬间将喷泉广场变成了一个大型吃瓜现场。无数道目光,好奇的、震惊的、羡慕的、嫉妒的、探究的,如同聚光灯般打在中心那个被围得严严实实的、一脸懵逼的男生身上。
宁晏感觉自己像是突然被扔进了动物园的笼子里,还是那种关着珍稀物种的,被四面八方的高清摄像头围观。他脸颊发烫,耳朵嗡嗡作响,抱着行李箱杆子的手心里全是汗。他弱小,可怜,又无助,像一只误入狼群(还是漂亮母狼群)的傻兔子。
六位女孩急促的呼吸稍微平复,她们彼此飞快地对视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震惊、狂喜、确认,以及一种“果然你也梦到了”的了然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对其他人存在的警惕和“惊争”意识。但此刻,这些情绪都被找到目标的巨大激动所压制。
叶知秋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从巨大的冲击中恢复一丝往日的冷静气场,但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,她向前半步,目光紧紧锁住宁晏,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哑:“你……你叫什么名字?” 这是最基础,也是最关键的问题。
她话音刚落,风铃儿就迫不及待地挤上前一点,大眼睛扑闪扑闪,里面充满了无尽的好奇和急迫:“你先别管名字!你昨天晚上做梦了吗?梦到什么了?快说快说!” 对她而言,验证梦境是头等大事。
慕小柔也顾不得平时的羞涩,声音温柔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,轻声问道:“你……你是不是总觉得,心里空落落的,好像忘记了什么特别、特别重要的事?或者……对某些人,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?” 她的问题更偏向于一种朦胧的感觉。
苏澈没说话,但她的目光锐利如刀,在宁晏身上上下扫视,尤其是他的站姿、手臂线条,然后冷不丁开口,语气带着审视:“你练过武吗?任何格斗术或者传统武术?还有,你对剑,或者类似的冷兵器,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?” 她在用最直接的方式,验证某种“本能”。
汐雨已经重新戴好了眼镜,恢复了部分冷静表象,但镜片后的眼眸依旧亮得惊人。她上前一步,几乎是用一种研究珍稀标本般的专注目光,仔细看着宁晏的眼睛、面部微表情,语气平静却不容回避:“宁晏同学,暂时这么称呼你。请问,在来到这里之前,或者在日常生活中,你是否频繁经历‘既视感’(Déjà vu),尤其是针对某些……具有古代或非现代特征的场景、物品或氛围?” 她的问题,充满了理性分析的色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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