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昆正坐在餐桌的最上方,他悠然自得地用刀叉切割着法式面包和牛排,慢慢咀嚼着,仿佛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。他的身后,站着几位手持武器的护卫,他们面无表情,冷漠地注视着我们。
当傅昆看到我们三人走进房间时,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用手中的刀子指了指他身旁的位置,对我说道:“都过来坐吧!知道你们被饿了一天了。咱们边吃边说!”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,但我却能感觉到其中隐藏的威胁。
我稳稳地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,双眼紧紧地盯着傅昆,没有丝毫退缩之意。尽管肚子饿得咕咕叫,但歹猛也和我一样,只是静静地站着,没有任何动作。
傅昆似乎对我的反应并不在意,他只是随意地看了我一眼,然后继续自顾自地享用着盘子里的食物。他优雅地切下一块牛排,放入口中慢慢咀嚼,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过了一会儿,傅昆突然开口问道:“怎么?还在介意我把你们关进水牢的事吗?”他的语气平淡,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。说完,他端起酒杯,轻抿了一口那如血一般鲜红的红酒,接着又突然跨越话题问道:“白头翁是你们做掉的?”
歹猛听到这个问题,刚想开口回答“不是”,因为在此之前,我和歹坤、歹猛已经达成共识,无论谁问起,都绝对不能透露是我干掉了白头帮。然而,就在歹猛即将说出“不是”的瞬间,我却毫不犹豫地抢在他前面回答道:“对!是我一个人干掉的!和他们兄弟俩无关!”
我的声音坚定而果断,没有丝毫犹豫。傅昆显然对我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,他的眉毛微微一挑,放下手中的酒杯,凝视着我,似乎想要透过我的眼睛看穿我的内心。
紧接着,我毫不退缩地继续追问:“歹坤现在在哪里?”我的目光如炬,直直地盯着傅昆,等待他的回答。
歹猛听到我的回答后,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,他瞪大眼睛,直直地盯着我,仿佛我刚刚说出的话是如此荒谬和令人震惊。我注意到他的反应,微微一笑,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示意他不要太过紧张和担心。
然后,我不紧不慢地走到傅昆身边的位置上,优雅地坐了下来。我顺手拿起一个鸡腿,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巴,毫无顾忌地啃了起来。那副吃相,简直可以用“豪放”来形容。
就在我大快朵颐的时候,傅昆身后的护卫们注意到了我的动作。他们的身体微微一紧,下意识地进入了戒备状态。毕竟,我的半张脸被严重毁容,看起来确实有些狰狞恐怖,让人不寒而栗。
然而,我并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,继续专注于享受我的美食。当我咬下一口鸡腿时,那张原本就恐怖的脸因为咀嚼的动作而显得更加扭曲和可怕。傅昆看到这一幕,不禁皱起了眉头,他停下手中的刀叉,有些迟疑地对我说道:“能告诉我为什么吗?”
我听到他的问题,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抬起头看了他一眼。接着,我又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歹猛,但并没有说话。然后,我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傅昆的问题一样,再次埋头啃起了鸡腿,同时嘴里还含糊不清地问道:“歹坤呢?”
傅昆显然是个聪明人,他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。他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,然后转头对身边的护卫们吩咐道:“你们带他到隔壁去,随便弄一些吃的过去给他。”
傅昆身后的那些护卫,似乎对他的决定有些迟疑,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游移了一下,然后迟疑地开口问道:“这样真的好吗?”
傅昆并没有立刻回答,他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,显得有些不耐烦,“没事!去吧!”
等到那些护卫转身带着歹猛离开,这里就只剩下我和傅昆两个人了。傅昆看着我,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开口问道:“歹坤在军医那里。你也看到了,他身上有伤,但都是些皮外伤,没什么大碍。而且他身体一向很好,只要修养一段时间,自然就会康复的。现在,你可以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。”
我点了点头,然后扔掉手中的鸡腿骨头,端起桌上的红酒杯,轻抿了一口。红酒的味道在我口中散开,我不禁咂了咂嘴,对这瓶酒的品质评价道:“这是法国的红酒,Les Forts de Latour——拉图尔堡垒,品质确实不错。”
放下酒杯后,我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,接着说道:“他不该杀了我的恩人和我的未婚妻。”我的声音很平静,但其中蕴含的愤怒却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。
然后,我详细地讲述了我和白头帮结怨的经过,包括最后我孤身一人,毅然决然地杀掉白头帮所有人的事情。在讲述的过程中,我尽量保持客观,只是陈述事实,但傅昆还是能从我的话语中感受到当时的惨烈和我的决心。
傅昆听完我的讲述后,缓缓地点了点头,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。他手中握着那杯红酒,红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荡漾,仿佛是他内心情绪的映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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