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,安徽老糖坊的冰屑糖终于送到。凌姝打开包装,一股淡淡的焦糖香扑面而来 —— 糖块呈不规则的多晶体状,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,和《宋氏食录》里描述的 “冰屑糖” 一模一样。她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,甜度温和,带着一丝焦香,果然比单晶冰糖更有层次。
她把处理好的莲子、百合放进陶锅,加足量清水,再放入冰屑糖,盖上锅盖,用文火慢炖。灶火的温度透过陶锅传来,凌姝坐在灶台边,闭上眼睛,开始回忆前世首次掌勺的场景 —— 那天总督府宴客,太奶奶突然生病,她临危受命做 “扒鸡丝芦笋”,手一抖,鸡丝差点掉进锅里,权贵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,可她想起太奶奶说的 “厨者站在灶台前,就要守住火候,更要守住心”,深吸一口气,重新拿起铜勺,最终把菜做好,席间老臣赞她 “有凌家风骨”。
“勇气不是不害怕,” 凌姝轻声对自己说,“是害怕还能继续。” 她把这份心绪融进慢炖的羹里,灶火明明灭灭,陶锅里的莲子渐渐软糯,百合也舒展开来,羹水泛起淡淡的奶白色,香气弥漫了整个厨房。
第二天下午,陆瑶跟着张姐走进小馆时,戴着口罩和帽子,低着头,浑身透着拘谨。她的眼睛红红的,明显没睡好,坐下时手指还在无意识地绞着衣角。凌姝没有立刻提舞台的事,只是给她倒了杯温茶:“先喝口茶暖暖胃,羹还得等半小时,慢炖才好吃。”
陆瑶抬起头,眼里满是疑惑:“你…… 真的能用一碗羹帮我?” 凌姝笑着点头,指了指灶台上的陶锅:“我奶奶说,好的甜汤能装下‘心事’,也能装下‘勇气’,你试试就知道了。”
就在这时,苏晴悄悄走到凌姝身边,压低声音说:“我刚看到赵磊的车停在胡同口,他好像在盯着小馆,会不会是来捣乱的?” 凌姝心里一紧,看向窗外 —— 胡同口果然有辆黑色轿车,车窗贴着深色膜,看不清里面的人。
她深吸一口气,握了握陆瑶的手:“别担心,有我在,没人能打扰我们。”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一定要做好这碗莲子百合羹,帮陆瑶找回上台的勇气,也绝不让赵磊的阴谋得逞。陶锅里的羹还在慢炖,香气越来越浓,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 “味觉疗愈”,铺垫着温暖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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