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车的红蓝灯光渐渐消失在巷口,拾光巷的空气终于彻底松快下来。王爷爷的糖画铜锅又飘起了焦糖甜香,李姐刚出炉的蔓越莓面包摆在木盘里,麦香混着灵韵残留的清冽,在晨光里织成温柔的网。巷民们还围在咖啡馆前,聊着刚才的惊险,小宇正追着三花猫跑,手里举着半块没吃完的面包,笑声像撒在青石板上的碎糖。
刘记者却没来得及加入这份热闹。她蹲在巷口,快速整理着相机里的照片 —— 被根须缠住的挖掘机、灵韵迷雾里的施工队、钟面映出的回忆画面,每一张都要标注清楚;录音笔别在领口,还在小声回放着主任揭穿假报告时的声音,“这不是拆迁,是违法破坏” 这句话,被她反复听了两遍,眼里闪着找到好素材的光。
“王主任,李主任,耽误两位几分钟,想做个简短采访。” 刘记者整理好设备,快步走到主任和林夏面前,手里的笔记本已经翻开,笔尖悬在纸上,“关于开发商伪造报告、拾光巷的历史价值,还有刚才的守护过程,想请两位多说说。”
主任先接过话,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,里面除了那份伪造的危房报告,还有他连夜打印的住建局查询记录、区历史建筑保护名录复印件。他把伪造报告摊在石桌上,指着被泪水打湿的检测日期:“你们看,这里写的 2024 年 10 月 15 日,距离现在已经超过半年,按规定,危房检测报告有效期只有 3 个月,过期就失效;再看机构名称,我查了住建局官网,根本没有备案,连办公地址都是假的,这就是彻头彻尾的伪造。”
他又翻开历史建筑保护名录,指着 “拾光巷咖啡馆” 那一行,上面清楚标注着 “2018 年 6 月纳入区级保护,编号 LJ-2018-078”:“这是区政府盖章的正式文件,任何单位或个人想拆迁、改造,都必须经过市级文物部门审批,开发商连申请都没提,就带着人来强拆,完全无视法律。”
刘记者的笔尖飞快滑动,相机也没停,对着文件上的编号、公章一一拍照。“那您为什么会突然发现报告有问题?之前没怀疑过吗?” 她问出了关键问题,录音笔的红灯亮得更明显。
主任的目光落在咖啡馆的老挂钟上,眼神软了下来:“不是突然发现,是被回忆叫醒的。” 他慢慢说起奶奶的故事 —— 小时候跟着奶奶在拾光巷喝安神茶、抢糖画,奶奶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 “守护好巷”,直到看到钟面映出的童年画面,才突然明白,自己差点拆了奶奶最爱的根。“如果不是那些回忆,我可能还在糊涂,帮着开发商做错事。” 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沉甸甸的真诚,“以后我会申请负责拾光巷的历史保护工作,弥补之前的过错。”
刘记者的眼眶微微发热,赶紧低头记录,笔锋却不自觉地放柔 —— 比起冰冷的法律条文,这样带着情感的故事,更能打动人。
林夏这时从咖啡馆里抱出一个旧木盒,里面装着咖啡馆的历史档案:1946 年的原始建筑图纸,泛黄的纸上还留着当年木匠的铅笔印记;1982 年的营业执照,奶奶的黑白照片贴在右上角,笑容温和;还有一本厚厚的留言本,里面夹着巷民们多年前的留言,有的写着 “奶奶的薄荷茶最好喝”,有的画着小小的阿橘,纸页边缘都被摸得发毛。
“这巷里的每一块砖、每一棵树,都藏着大家的回忆。” 林夏把图纸摊开,指着上面的老槐树位置,“这棵树从 1946 年就有了,我奶奶说,当年建咖啡馆时,特意绕开了它,说‘树有灵,要陪着巷一起长’;还有这扇木门,上面的刻痕是我小时候换牙时咬的,王爷爷的糖画模子,磨坏的地方是小宇爸爸小时候抢着玩弄的。”
她又拿出一叠老照片,铺在石桌上 —— 有 1990 年巷民们在槐树下贴春联的合影,奶奶站在梯子上挂灯笼,王爷爷的糖画摊前围满了孩子;有 2005 年李姐抱着刚满月的小宝,坐在咖啡馆窗边喝薄荷茶;还有 2019 年小宇和巷里的孩子在门前跳房子,阿橘蹲在台阶上,尾巴绕着爪子。
“我们守护的不是一间店,是童年,是温暖,是大家凑在一起的日子。” 林夏拿起一张奶奶和老槐树的合影,指尖轻轻拂过照片里的笑脸,“奶奶常说,‘店会旧,但回忆不会’,只要这些回忆还在,拾光巷就不会消失。”
巷民们也围了过来,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充 —— 赵奶奶说起当年奶奶帮她缝补棉袄,张婶提到刚搬来时奶奶端来的薄荷茶,王爷爷则笑着讲起主任小时候抢糖画勺的趣事。这些细碎的故事,像一颗颗小石子,在刘记者的心里激起层层涟漪。
“您看这张,” 李姐指着一张老照片,里面是她和林夏的奶奶在面包炉前的画面,“这是我第一次学烤面包,烤糊了三炉,你奶奶没骂我,还说‘多烤几次就会了’,后来我开面包店,她还特意把这张照片送给我,说‘记住这份心,面包就会香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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