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晓雨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慌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:“哎呀,这就对了!这说明你真的喜欢他啊!要是不喜欢,哪会在意这么多?”
温景然抬起头,看着林晓雨真诚的眼睛,终于鼓起勇气,问出了那个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:“晓雨……喜欢一个人,到底是什么感觉?”
这个问题,她其实问过自己很多次。
但每次都没有答案。
因为她没有经验,没有参照,不知道什么是“喜欢”,什么是“心动”。
林晓雨想了想,认真地说:“喜欢一个人啊……就是见到他会心跳加速,见不到他会想念。就是会注意他的一举一动,会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。就是会因为他开心而开心,因为他难过而难过。就是……就是像你现在这样——因为他一个拥抱,就脸红心跳,就胡思乱想,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。”
她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而且啊,喜欢是会让人变得勇敢的。你会因为他,而想要变得更好,想要更努力,想要配得上他的喜欢。”
温景然静静地听着,心里那团模糊的情感,在林晓雨的话语中,渐渐变得清晰起来。
是啊,她会因为陆星辞心跳加速——每次靠近他时,每次和他对视时,每次想起他时。
她会想念他——放学分开后,周末见不到时,甚至只是课间那短暂的几分钟。
她会注意他的一切——他今天穿了什么衣服,他上课时有没有认真听讲,他画画时的专注表情,他讲题时的耐心眼神。
她会因为他而想要变好——努力学习,认真生活,做一个配得上他喜欢的人。
这些,都是喜欢。
原来,她早就喜欢上陆星辞了。
只是她自己一直不敢承认,一直用“感激”“友谊”“依赖”这些词来掩饰。
但那个意外的拥抱,像一面镜子,照出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感情。
也照出了陆星辞对她的感情。
“所以,”林晓雨看着她渐渐明了的表情,笑着问,“现在知道了吗?”
温景然点点头,脸颊依然很红,但眼睛很亮:“知道了。”
“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?”林晓雨眨眨眼,“要表白吗?”
“不、不用!”温景然慌忙摇头,“现在这样就很好……顺其自然吧。”
她还没准备好。这份感情太新,太珍贵,她需要时间慢慢消化,慢慢确认。
而且,陆星辞也没有明确表示过什么。虽然林晓雨的分析很有道理,但那毕竟只是分析,不是他亲口说的话。
她不想贸然行动,不想破坏现在这种微妙而美好的状态。
林晓雨看着她认真的表情,点点头:“也好。慢慢来,水到渠成。反正我看陆星辞那样子,迟早会表白的——他那种行动派,不会一直憋着的。”
温景然的脸又红了,但这次,她没有否认。
她也觉得,陆星辞迟早会说些什么,做些什么。
因为他从来不是一个会说空话的人。他的喜欢,都藏在行动里——在笔记的速写里,在雨中共撑的伞里,在复习室的热牛奶里,在考场外的等待里,在体育课上那个及时的拥抱里。
而她要做的,就是等待。
等待他做好准备,等待合适的时机,等待那份感情自然而然地开花结果。
午休结束的预备铃响了。
林晓雨站起身,拍拍身上的落叶:“走吧,该回去了。”
温景然也跟着站起来。两人并肩走出小树林,走向教学楼。阳光很好,风很轻,温景然的心情,像秋日的天空一样,明朗而开阔。
虽然还是很害羞,虽然见到陆星辞还是会心跳加速——但她不再迷茫了。
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意。
也感知到了陆星辞的心意。
剩下的,就交给时间吧。
回到教室时,陆星辞已经坐在座位上了。他正在低头看书,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。听到脚步声,他抬起头,目光与温景然在空中相遇。
只一瞬间,两人又同时移开了视线。
但这一次,温景然没有慌乱地低下头。
她只是微微侧过脸,嘴角弯起一个很浅的、却发自内心的笑容。
而陆星辞,在她转过头后,也看着她的背影,嘴角不自觉地扬起。
虽然什么都没说。
但有些话,已经在眼神里传递了。
有些心意,已经在那个意外的拥抱里,表露无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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