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机里，柳青青兴奋地说：“林凡在拖延时间！我刚破解了鼎峰的内网，找到了他们的客户记录！确实有陈威廉的雇佣记录，但...等等，还有另一份记录！”
厂房内，刘猛已经失去了耐心：“少废话！把U盘交出来，我还可以让你完好无损地离开。否则...”
“否则怎样？”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从厂房入口传来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，转头看去。月光下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身影正缓缓走进来。他看起来五十多岁，头发花白，但步伐稳健，眼神锐利。
刘猛看到这个人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：“赵...赵总？”
来者正是鼎峰安保的老板，赵鼎。
指挥车里，柳青青惊呼：“赵鼎？他怎么来了？我没查到他会出现在这里！”
厂房内，赵鼎走到刘猛面前，二话不说，抬手就是一记耳光。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，在寂静的厂房里格外刺耳。
“谁让你接私活的？”赵鼎的声音冰冷，“还动用了公司的人，公司的装备？”
刘猛捂着脸，不敢说话。
赵鼎转身看向林凡，目光复杂：“林总，抱歉。是我管教不严，让你受惊了。”
这一幕出乎所有人意料。林凡也微微一怔，但很快恢复平静：“赵总客气了。那么现在，我可以带走我的人了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赵鼎挥手示意手下给张明远松绑，“不过在此之前，我想和林总单独聊几句。”
松绑后的张明远跌跌撞撞地跑到林凡身边，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困惑。
赵鼎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，指向厂房角落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。林凡犹豫了一下，对张明远说：“你去门口等我。”然后跟着赵鼎走了过去。
两人在角落站定，赵鼎压低声音：“林总，今晚的事，我欠你一个人情。”
“赵总这话从何说起？”
“刘猛接的这个私活，如果真做成了，鼎峰就完了。”赵鼎苦笑，“绑架、非法拘禁、持械威胁...任何一条都能让鼎峰关门。更重要的是...”他顿了顿，“雇佣刘猛的人，不是陈威廉。”
林凡眼神一凝：“那是谁？”
“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。”赵鼎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，递给林凡。
照片上，是一个穿着西装、笑容温和的中年男人。林凡认出来了——创芯国际，“岭南系”的核心人物，陈国栋。
“是他？”林凡震惊了，“他不是被踢出创芯了吗？”
“表面上是这样。”赵鼎说，“但实际上，陈国栋和陈威廉早就勾结在一起了。陈威廉帮陈国栋转移资产到海外，陈国栋则在国内帮陈威廉铺路。这次绑架张明远，就是陈国栋的主意——他怕张明远泄露他们之间更多的交易。”
信息量太大，林凡一时消化不过来。他原本以为对手只有星链和陈威廉，现在却发现，连已经被踢出局的陈国栋，都在暗中布下了棋子。
“赵总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？”林凡问。
“两个原因。”赵鼎坦然道，“第一，我不喜欢被人当枪使。陈国栋通过刘猛绕过我接私活，坏了规矩。第二...”他深深看了林凡一眼，“我看好你。”
“看好我？”
“我在这个行业三十年，见过太多人。”赵鼎说，“陈威廉那种人，看似强大，实则外强中干。他太依赖资本和阴谋，却忘了商业的根本是产品和信誉。而你不一样。”
他拍了拍林凡的肩膀：“腾飞的技术是真的，你的人品也是真的。这个时代，真的东西越来越少了。所以我想赌一把——赌你能赢。”
说完，赵鼎转身走向刘猛等人：“把人都带走。今晚的事，谁要是泄露半个字...”他没说完，但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。
鼎峰的人迅速撤离，厂房里很快只剩下林凡和张明远。
指挥车里，王胖子长舒一口气：“我的妈呀，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...凡哥这心理素质也太强了！”
苏晚晴也放松下来，但眉头依然皱着：“陈国栋...他居然还在暗中活动。”
厂房内，林凡走到张明远面前：“能走吗？”
张明远点点头，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：“林总！我对不起您！对不起公司！我...”
“起来。”林凡扶起他，“回去再说。”
两人走出拆解车间，月光洒在锈蚀的汽车坟场上，竟有几分荒凉的美感。但林凡知道，这场博弈远未结束——陈威廉、陈国栋、星链、还有那个神秘的“大计划”...
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是赵鼎发来的短信：
“小心陈国栋。他手里有你更想不到的牌。另外，周涛中的毒，是‘蓝冰’——一种新型合成毒素，只有少数几个地下实验室能制作。建议查查陈威廉的医药投资。”
林凡删掉短信，抬头看向夜空。星星稀疏，月亮正逐渐被云层吞没。
西山夜宴，鸿门杀局。他闯过了这一关，但前方还有更多关口。
而这场战争，已经从商场，蔓延到了更黑暗的领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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