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这样，你也不该用伪《天问》刺激她！”李信的火气上来了，“她爸就是被那破句子锁进熔炉的，你想让她走老路？”
“我需要测试系统兼容性，”血鹰坦然承认，“包括你们的能力极限。毕竟……”他顿了顿，“雷砚的复制品，不一定靠谱。”
“复制品？”李信抓住关键词，“你说我手里的烟斗是假的？”
血鹰从怀里掏出支烟斗，斗柄上的西晋星图跟李信那支一模一样，只是更亮，摸着还发烫。“你的是复制品，信物。我的是钥匙，能开龙雀棺。”
他这话刚说完，李信怀里的烟斗突然“嗡”地跳出来，悬在半空。速写本里那支消失的龙雀短剑也钻出来，剑尖对着血鹰的烟斗，发出“铮铮”的响。
展厅四壁的量子纹路突然渗出黑血，跟融化的沥青似的往下淌。
“看来是真的，”李信喃喃道，“你的烟斗能引龙雀。”
血鹰收起烟斗：“我要去丰城，炸第一把伪钥的原型机。那里埋着真正的龙雀棺，再不动手，里面的东西就要出来了。”他抬脚踩碎地面星图，裂缝里涌出青铜碎片，自动拼出张地图，丰城地下画着个巨大的棺材轮廓，周围标着密密麻麻的红点。
“我们凭什么信你？”莫离没撤剑。
“三危山的血柱已经冲天了，”血鹰抬头看穹顶裂缝，“你们可以去查，卫星云图肯定能看到。倒计时开始了，要么跟我合作，要么等着被活埋。”
话音刚落，小满突然尖叫一声，皮肤下凸起好多小颗粒，跟长了疹子似的。她撕开衣领，锁骨处赫然出现个星纹，跟血鹰脸上的一模一样！
李信头皮发麻——这是亚马逊那些实验体的征兆！再发展下去，小满会变成没有痛觉的杀戮机器！
“你对她做了什么？！”他吼道。
血鹰摇头：“是她自己的血脉在觉醒。鸩族本就是铸龙雀棺的工匠后裔，星纹是印记，不是诅咒。”他指了指地图上的丰城，“那里有解的法子。”
李信盯着他的背影，突然问：“如果……我们守的真史也是假的呢？如果从头到尾都是个局呢？”
血鹰停下脚步，没回头：“那就一起查。用你们考古的规矩，挖证据，拼真相。”
李信突然笑了，摘下碎成蛛网的眼镜，随手扔了：“行啊。但我有条件。”
“说。”
“下次再拿小满当测试工具，”李信的声音冷下来，“我就把你这破机械臂卸下来，当展品送博物馆。”
血鹰没说话，只是点了点头，身影消失在展厅尽头的阴影里。
三才阵的光柱慢慢散了。陷住小满的合金板“咔哒”恢复原样，她跌坐在地上，捡起那截铁链。链身已经不发烫了，可她突然“咦”了一声，指着链环内侧。
李信和莫离凑过去看，只见链环内侧刻着一行极细的字，像是用针划的：“雷焕之剑，永不臣服。”
刚念完，铁链“啪”地炸成碎片，在空中拼出个篆字“丰”。
与此同时，东京塔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龙吟，九道血柱在天上搅成个巨大的龙雀图腾，遮得天都黑了。血鹰掉在地上的半块面具彻底碎了，露出的脸跟雷砚分毫不差，只是右眼——变成了陨铁铸的机械瞳孔，闪着幽蓝的光。
李信摸了摸怀里的复制品烟斗，突然觉得烫得厉害。他想起雷砚临终前的眼神，当时以为是不舍，现在才读懂——那是警告。
“丰城……”莫离捡起地上的银环，重新戴上，“看来非去不可了。”
小满把拼出“丰”字的碎片捡起来，攥在手心：“我爸说过，鸩族的血脉，能闻出真史的味道。去丰城，我能找到证据。”
李信看着穹顶的裂缝，血柱的影子在地上晃来晃去，像催命的钟摆。他突然想起血鹰说的倒计时，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走，”他把速写本揣好，陨铁短剑别回腰间，“去丰城。不管是真是假，总得挖出来看看。”
三人往外走时，李信回头看了眼那西周陨铁基座，突然发现裂缝里露出点东西——像是片衣角，绣着半只龙雀，跟速写本上的一模一样。
他心里一动，刚想伸手去够，整个展厅突然剧烈摇晃起来，穹顶的碎块“哗啦啦”往下掉。
“快跑！这地方要塌了！”莫离拽着他往外冲。
跑出博物馆大门时，李信回头望了一眼，只见那七具编钟突然炸开，碎片在空中拼出个巨大的“丰”字，然后“啪”地碎成粉末，被风吹得一干二净。
东京的天，已经被血柱染成了暗红色。三人刚冲出展厅，身后就传来“轰隆”一声巨响——整面墙塌了下来，扬起的烟尘遮得天都暗了几分。
小满被气浪掀得踉跄了几步，攥着手里的碎片回头看，眼里映着火光：“那基座……”
“别管了！”李信拽住她的胳膊往前跑，“留着命才能查清楚。”
莫离跑在最前面，银环在手腕上跳得厉害：“血鹰说丰城有解，咱们现在就去车站，再晚就赶不上末班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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