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头,夏瑶无奈摇头,走过去,掐指招来乳白灵雾,挥手化雨,使其淅淅沥沥地落在平躺于木架子、现下正眉头紧锁、双目紧闭的少年身上。
“要打断他吗?”
三号有些担忧地问道。
他之前就在想要不要把人喊醒,但小侄子分出来的那道念头却阻止了,还说什么‘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’。
收好图纸的分神歪头想了想,最终还是选择坚持自己的想法,插了一句话进来:
“我还是刚才的意思,要是凡事都畏首畏尾,那干脆让‘他’啥都别干,永远都在你们的羽翼下当乖宝宝得了。”
三号瞪他,刚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,就见他们家便宜师父在对他摆手,随后温声道:
“你们俩说得都有道理,不过现在情况不周,有我在呢,我会护着点他的。”
分神/三号:“……”
两‘人’对视一眼,各自耸肩,继续忙刚才的事。
至于‘他’……
在不会让‘他’受到伤害的这一点上,他们是相信她的。
……
母树内,夏一鸣在感觉到原本昏沉抽痛的脑子竟然有恢复清明迹象后,立马分神瞥了眼外界,等他看清外边的景象,精神迅速一振,再度拿出之前咄咄逼‘人’的架势,继续‘调兵遣将’。
……
夏瑶瞥了眼某人腕上那条已经完全被染成银色的树根,忍不住抚额,提醒道:“你悠着点,别真把自己给搞出什么毛病……”
灵木体内的少年分出一点注意力给她,传音道:
‘不用担心,我有分寸。’
夏瑶摇头,屈指在对方身体的眉心上敲了敲,温声说:
“你在里面看着点,别让他真把自己折腾出毛病来。”
少年那幽深的意识海中,披甲巨兽撩起眼皮瞥了眼‘天空’,用爪子挠起头上的鳞片。
看着……怎么看?
这话说得,好似它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。
它与他虽然是两面一体、一荣俱荣一殒俱殒的关系,但这里是他的主场,轮不它来做这个主好吧?
还是说……
想要它出面?
但它不能出世,出世必然会留下痕迹,会见光死的。
最重要的是,祂是现在的它能抵抗得了的吗?
要是被祂揪住小尾巴,它和他都得死。
只有吞掉它和他,祂才能把【岁月】和【历史】补全,从而掌握真正的【时光】。
……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是被它用时光长河中的一抹剪影来塑造出来的夏瑶,与它之间是能做到心意近乎相通的——
“我不是说让你出来,而是让你看着点他,别让他整出伤敌一千、自损八百的烂活。”
她不怕他失败,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。她怕的是这孩子会因为急功近利,而干出什么让自己受到损伤的事。
巨兽咕咕几声,从‘海底’浮起,在盯着‘天空’之上的光河看了许久后,又寻了个时机,奋力一跃,拖着根比身体还有长上两倍的粗壮尾巴,跳到那条环绕整个意识海流淌的浩瀚光河之中。
‘压’它做不到,但如果只是简单限制,它却是能做到的——
想到这,巨兽颌下鼓动,能把一栋小楼囫囵吞下的大觜一张,发出一声‘震耳欲聋’的蟾鸣。
下一刻,玩得正兴起的夏一鸣整个意识一僵,所有动作都骤然停下,就连方才还气势汹汹地攻城掠地的光河也是如此。
他愣了几秒,立马从方才的那声蟾鸣中,分辩出罪魁祸首是谁。
只是……
他感应了下不如方才那般如臂使指的灵性,脑子不由得有点发懵:
‘这是做什么?它在干嘛?’
那家伙一向不是只要不危及到它,就不会插手他的吗?
现在……
“我叫它干的,为的是防止你上头,干出伤到自己的事。”
夏瑶抚了抚他头上已然长到覆颈的黑毛,很是干脆地就把事都交待出来。
夏一鸣:“……”
过了好一阵,他才悻悻地说了声:
‘好吧。’
说完,他才哼哼唧唧地继续调动自己的灵性,又开始洗炼母树的体内的每一个细胞。
不过这次,他没再像方才那般风风火火,而是稳扎稳打,一点点地‘占领’。
好在,在他占领了母树的大部分根部后,现在的他其实并不需要再像刚开始时的那样亲力亲为,毕竟母树自有一套输送系统,他只要牢牢地守住现在的地盘,那就系统就会自己带着着他的灵性和从地下汲取的水分、营养,流淌到它的四肢百骸。
而他需要做的,就是耐心等待!
等待他把它的身体全部‘点亮’。
夏瑶见他终于安静下来,点头,想了想,又转头过去对着他意识里那只正窝在灵性长河里充当拦河巨石,现在正眯着眼享受洗涤冲涮的巨兽说:“你忆试库里那有没有关于灵木或神木的记忆存档?”
披甲巨兽懒洋洋地睁开银色的眼睛,发出一声疑惑的‘咕噜咕咚’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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