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天总司令部内,赵振听完张远山关于战俘营每日损耗的报告,眉头微蹙,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,陷入短暂的沉思。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,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映出冷静算计的光芒。
“远山,” 他忽然开口,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鬼子俘虏那边,得调整一下了。照现在这个死法,用不了多久,咱们手里这二十几万‘筹码’就得变成二十几万坟头。全累死了,还怎么用他们去搅和鬼子国内那潭浑水?还怎么让那些侥幸回去的,变成咱们无声的宣传员,去告诉每一个日本人,跟咱们北方军作战是什么下场?还怎么让那些鬼子的兵,跟他们高高在上的老爷们离心离德?”
张远山点头,但面露难色:“总司令,道理是这个道理。可眼下鬼子大本营那边,摆明了是死猪不怕开水烫,装聋作哑,压根没有赎人的意思。咱们扣着这么多人,每天光是粮食和看守就是一大笔开销,还得防着他们闹事、生病。”
“他们不赎,咱们就逼他们赎,或者换种方式‘用’他们。” 赵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,“这些鬼子兵,尤其是那些军官,被咱们‘调理’了这么久,就算全须全尾地放回去,估计也是废人一堆了,胆子吓破了,精神也垮了,这辈子听见枪响都得尿裤子,绝不敢再来招惹咱们。这才有价值。”
他顿了顿,特意嘱咐道:“通知下去,从今天起,各战俘营暂时取消每日例行的‘耳光问候’。兄弟们心里有火,想出口气,我理解,换个方式,比如增加点‘教育’时间,或者劳动任务调整一下,别在明面上留太多伤。尤其是脸,都给我护着点。我估计,用不了多久,总有些所谓的‘国际记者’、‘人道观察员’会想方设法来探头探脑。到时候,得让他们看到咱们是‘文明之师’,战俘虽然劳动改造,但基本人权还是有的嘛。”
张远山会意,这是要为可能的舆论战做准备。
“至于死亡率,” 赵振继续说道,思路清晰,“每天百把人,积少成多,不是办法。这样,给他们开个口子。允许所有战俘给家里写信,不限次数,但内容要审查。在信里可以暗示,北方军出于人道,允许家属单独赎买。”
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:“明码标价。普通士兵,三百大洋。军曹、曹长,五百。少尉、中尉,一千。佐官以上,每级翻倍。将官嘛……暂时不在此列,另说。让他们自己家里掏钱来赎人。”
张远山有些疑惑:“总司令,这价码……那些普通鬼子兵家里,砸锅卖铁也未必拿得出三百大洋啊。而且,钱怎么送过来都是问题。”
“这就是关键。” 赵振笑道,“拿不出钱的,自然是继续‘改造’。拿得出的,说明家里有点底子,或者人缘不错能凑到钱。这些人回去了,对咱们的‘口碑’传播未必是坏事。钱的问题,让鬼子自己想办法,通过瑞士或者其他中立国的银行、商社转汇,咱们只认汇票或硬通货。这也能摸摸他们的民间财富流动渠道。”
他话锋一转:“至于那些将官,特别是师团长一级的,一个都不许放。这些人不是钱的问题,是政治符号。给他们‘特殊照顾’:有病就治,用好药,务必治好;治好之后,继续参加劳动,但允许他们‘支付高昂费用’免除劳作,或者购买更好的伙食、日用品。物价嘛,就按咱们市面价格的三到五倍算。他们不是贵族就是华族,当了这么多年师团长,刮地皮、吃空饷,家里会没钱?让他们写信回去要!要不到,就继续吃着窝头修铁路,看着别人吃肉。”
张远山恍然大悟,脸上露出了笑容:“妙啊!总司令!这样一来,战俘营内部自己就先分化了。有钱赎身或买舒服的,和没钱的苦力,必然产生隔阂。那些将官为了让自己好过点,会拼命向家里施压要钱,这压力最终会传递到日本国内的权势阶层。而咱们,既能减少战俘损耗,保住这些‘活教材’,还能趁机回流资金,甚至获取情报。最重要的是,这把火,是从他们内部烧起来的!”
“正是此意。” 赵振颔首,“记住,办事要周密。赎买条款、价目表,做得正式一点,可以通过中立渠道私下散发到日本去。对战俘的管理,外松内紧,既要让他们看到希望,又不能失去控制。具体尺度,你把握。”
张远山的行动效率极高。很快,一套详尽的《战俘自愿赎买及待遇改善暂行条例》以多语种形式,通过审查后的战俘家信、中立国渠道乃至某些“意外泄露”的方式,悄然在日本社会流传开来。条例内容“合情合理”:北方军出于人道主义考虑,允许战俘家属自费赎买亲人自由,赎金用于支付战俘遣返交通、文书及基本保障费用。同时,在营战俘可通过支付费用改善生活条件和劳动强度。价目表清晰明了,童叟无欺。
消息传到战俘营,如同在早已麻木绝望的死水中投下巨石,激起了难以想象的波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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