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芒第一次完整地照遍光之国的每一寸土地，却驱不散空气中残留的硝烟味。桀克倒下的地方，能量岩浆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的晶石，像一块巨大的伤疤嵌在广场中央。赛文的头镖插在旁边的地面上，镖身还沾着未散尽的能量碎屑——那是致命一击留下的痕迹。）
“收队。”凯恩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，却没有往日的威严，只有化不开的疲惫。他的绿色光刃早已收起，左手按着胸口的旧伤，那里还残留着桀克最后一击的能量冲击。
佐菲指挥着队员清理战场，红色的新宇宙警备队制服与蓝色的光之国警备队铠甲混在一起，很难分辨出谁是谁。泰塔斯蹲在一具年轻红族战士的尸体前，轻轻合上他的眼睛——那孩子的铠甲内侧，还缝着一张家人的照片。
“队长，”佐菲走过来，递上一份名单，“新宇宙警备队的残部全部投降了，雷欧斯重伤昏迷，伊卡莱姆带着蓝族技术员在修复被炸毁的能量管道，洛希的侦察兵……只剩下十七人。”
凯恩接过名单，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名字，每一个都能勾起一段回忆：“把雷欧斯送到绿族圣地治疗，告诉伊卡莱姆，蓝族研发部的新大楼，就建在旧研发室的废墟上，让他当主任。”
“洛希他们……”
“让他们加入边境巡逻队，”凯恩望着能量岩浆凝固的晶石，“桀克总说边境的星空和中央区不一样，让他们替桀克看看，现在的边境，是不是他想要的样子。”
赛文的头镖突然发出嗡鸣，他弯腰拔出镖，却发现镖身映出自己的脸——那里沾着一丝暗红色的能量，擦了很久都没擦掉。“奥特之父，”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艰涩，“最后那一击，是不是……”
“是我让你出手的。”凯恩打断他，目光落在广场边缘的平民身上，他们正默默地搬运着石块，试图填补地上的裂缝，“他的核心已经彻底崩解，就算你不出手，也撑不过三分钟。你只是……让他少受些痛苦。”
赛文的头镖在掌心旋转，却没了往日的利落：“可我总觉得……我们赢得不光彩。用陷阱，用偷袭……”
“战争里没有光彩的赢家。”凯恩的声音低沉，“但我们可以选择，赢了之后做什么。”
（一个月后，光之国的重建工程如火如荼。蓝族技术员和银族工匠并肩站在能量管道旁，绿色的生命之藤顺着管道攀爬，修复着被炸毁的脉络。议会厅广场上，凯恩站在新立的纪念碑前——碑上没有名字，只有一行字：“愿光之国的每颗星辰，都能平等地闪耀。”）
绿族长老拄着生命之藤手杖，站在他身边：“桀克的能量残魂还在这附近徘徊，他在看。”
凯恩抚摸着碑面的刻痕：“他在看我们做得好不好。”
“当年你父亲说过，光之国最大的隐患，不是外敌，是内部的失衡。”长老的目光扫过广场上嬉笑的孩子——有红族、蓝族、银族，还有绿族的小不点，他们正围着能量喷泉追逐打闹，“现在这些孩子，不会再知道什么是‘红族该打仗，蓝族该修机器’了。”
凯恩笑了，那是内战结束后第一次真正的笑：“伊卡莱姆研发了新的能量转换器，能让不同种族的能量互补；雷欧斯醒来后，主动提出要教银族战士近身格斗；洛希从边境发来消息，说他的巡逻队里，红族负责侦查，蓝族负责通讯，再也没人提‘谁该干什么’。”
“这就是你想要的公平？”
“不，”凯恩望着等离子火花塔，“这是他们自己想要的。公平不是命令出来的，是大家一起活出来的。”
（深夜的警备队总部，佐菲、赛文、泰塔斯围坐在全息沙盘前，沙盘上还留着内战时的兵力分布图。泰塔斯用手指划过西翼的峡谷：“当时如果我没冲动出击，至少能少死五十个兄弟。”）
赛文的头镖放在沙盘边缘，镖身已经被打磨得锃亮，却再也映不出当初的暗红色：“我的陷阱虽然赢了战局，却让很多人觉得，光之国的胜利靠的是阴谋，不是正义。”
佐菲调出当年的武器研发档案，蓝族的设计图上布满了修改痕迹——每一次修改，都标注着“银族审核未通过”：“如果当年我们肯听听桀克的话，让蓝族主导研发，也许……”
“没有也许。”凯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，他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日记，“这是从桀克的观测站找到的，他的日记。”
日记里没有仇恨，只有琐碎的记录：“今天救了个蓝族孩子，他说想当战士，可他父亲说蓝族不行”；“红族战士的战功被记给银族军官，他们哭了一整夜”；“凯恩今天在议会说‘要公平’，我信了”……最后一页，字迹潦草：“我好像……把‘公平’弄丢了。”
沙盘旁的沉默持续了很久。赛文突然拿起头镖，在沙盘上划出一道弧线：“以后的警备队，不管哪个种族，只要有能力，就能当队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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