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芒被一层灰蒙蒙的能量雾笼罩,塔身的水晶鳞片在连日的轰炸中剥落了大半。凯恩站在塔顶的了望台,指尖抚过一道新添的裂痕——那是桀克的反物质炮留下的灼痕,焦黑的边缘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能量波动。)
佐菲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,带着沉重的金属撞击声:“队长,西翼的平民已经全部转移到地下掩体,但能量储备只剩下最后两天的量。绿族的生命之藤能修复火花塔的损伤,却挡不住桀克的自杀式冲击——刚才他的人炸掉了第三座能量转换站,连带毁掉了我们一半的医疗舱。”
凯恩没有回头,目光落在了望台边缘的能量栏杆上。栏杆上刻着他和桀克小时候的刻痕,歪歪扭扭的“兄”与“弟”两个字,此刻正被硝烟熏得发黑。“他在逼我。”凯恩的声音像结了冰的金属,“逼我放弃光之国的规矩,和他拼个你死我活。”
“可现在不是讲规矩的时候!”泰塔斯的怒吼从通讯器里炸响,背景是能量爆炸的轰鸣,“我的火焰小队在北翼快拼光了!桀克的人根本不按战术来,抱着能量炸弹就往我们阵地上冲!再这样下去,不用等他们攻破防线,我们自己就先耗尽能量了!”
凯恩的拳头攥得发白,指节抵在栏杆的刻痕上,几乎要嵌进金属里。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:“光之国的领袖,最该学会的不是如何胜利,是如何止损。”那时他不懂,以为只要守住正义就够了,可现在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伤亡数字——红族的战士、蓝族的技术员、甚至绿族的医者,越来越多熟悉的名字变成灰色,他才明白,有些牺牲根本换不来胜利,只会让仇恨像藤蔓一样缠死整个光之国。
“佐菲,”凯恩突然转身,绿色的光刃在掌心缓缓凝聚,“通知桀克,我要和他一对一决战。”
佐菲的眼睛猛地睁大:“队长不可!桀克现在已经完全疯了,他的能量核心处于超载状态,根本不在乎同归于尽!您是光之国的支柱,不能冒这个险!”
“我不是在冒险,是在止损。”凯恩调出决战地点的全息图——那是光之国最古老的训练场,也是他们兄弟俩第一次切磋的地方,“那里的能量场能压制过激的能量波动,就算他想自爆,也掀不起太大的波澜。”他看向佐菲,目光异常坚定,“你以为他真的想毁掉光之国吗?不,他只是想赢我一次。给他这个机会,也给光之国一个结束的机会。”
“可元老会不会同意的!”
“我是宇宙警备队队长,”凯恩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在光之国彻底毁灭前,我有权做这个决定。”
通讯器那头的泰塔斯突然沉默了,半晌才传来沙哑的声音:“需要我们做什么?”
“守住所有防线,”凯恩的指尖在训练场上空画了个圈,“任何人不准靠近这片区域,包括平民和绿族。这是我们兄弟俩的事,该由我们自己了结。”
(桀克的临时指挥点设在废弃的观测站残骸里,他正用禁忌能量块修补炸裂的能量核心,暗红色的光从伤口处溢出,在地面上积成一滩粘稠的“血”。洛希的最后一名侦察兵冲进来,递上凯恩的决战书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大人,凯恩……他要和您一对一决战。”)
桀克猛地抬头,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,随即被狂喜取代。他一把抓过决战书,粗糙的指尖几乎要戳破全息纸:“他终于敢了?他终于肯放下那副伪善的架子,和我堂堂正正打一场了?”
“可这太诡异了,大人。”侦察兵的声音发颤,“凯恩一向反对个人决斗,他突然提出这个……”
“他怕了!”桀克狂笑起来,笑声震得头顶的碎石簌簌落下,“他怕光之国彻底毁了,怕元老会罢免他!他想用这种方式保住最后一点脸面!”他猛地拔掉能量输液管,伤口处的红光瞬间暴涨,“告诉凯恩,我答应他!就在老训练场,让他准备好棺材!”
侦察兵犹豫着不走:“大人,您的核心已经快撑不住了……”
“闭嘴!”桀克的光刃架在他脖子上,“要么去传话,要么现在就死在这里!”
(决战当天,光之国的战火诡异地平息了。所有战士都收到了凯恩的命令,驻守在防线后,眼睁睁看着他们的队长独自走向老训练场。绿族长老捧着生命之藤赶来,将一枚绿色的晶体塞进凯恩手里:“这能暂时稳定您的能量核心,别学桀克,用生命做赌注。”)
凯恩握紧晶体,绿色的能量顺着掌心流遍全身:“谢谢您,长老。”
“值得吗?”长老看着他的背影,“为了一个已经疯了的哥哥,赌上光之国的未来。”
凯恩没有回头,只是轻轻抚摸着腰间的光束枪——那是桀克在他加入警备队时送的礼物,枪托上还刻着“保护好自己”。“他不是疯子,”他的声音很轻,“他只是……被仇恨困住了。”
老训练场的能量屏障缓缓升起,将外界的一切隔绝。桀克已经等在场地中央,他的铠甲完全被暗红色的能量覆盖,像裹着一层燃烧的血衣。看到凯恩走来,他猛地抽出光刃,刃口的能量波动几乎要撕裂空间:“来得正好!今天就让你看看,谁才配当光之国的领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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