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子庙花鸟鱼虫市场,是东海市最鱼龙混杂的地方。
周日的阳光有些晃眼,挤进这条狭窄的街道里,立马就被喧嚣的人声给搅碎了。空气里混杂着炸臭豆腐的油烟味、劣质香烟的焦油味,还有那股子不知从哪飘来的陈旧霉味。
“正宗乾隆爷用过的夜壶!瞧这包浆!五百块拿走!”
“和田玉!刚出土的和田玉!这泥还是湿的呢,不信你闻闻!”
林晚双手插在运动服的口袋里,闲庭信步地穿梭在人群中。她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。
那所谓的“包浆”,不过是鞋油混合着化学药水擦出来的;那所谓的“出土和田玉”,也就是玻璃合成之后在猪圈泥里埋了一星期的工艺品。
2005年的古玩市场,这就是个充满江湖气的大染缸。真东西有没有?有,但那是万分之一的概率。剩下那九千九百九十九,全是等着宰肥羊的坑。
她今天不是来捡漏的,系统虽然能鉴定物品年份,但她没那个闲工夫一个个去扫描这些满地爬的假货。她就是想来透透气,顺便看看能不能在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地方,找到点不一样的灵感。
系统的账户余额里躺着十几万现金,美妆线有顾欢盯着,她现在的心态很稳。
避开几个拽着她衣袖推销“传家宝”的大汉,林晚拐进了一条相对冷清的侧巷。
这里的摊位明显寒酸了不少。没有那种咋咋呼呼拿着扩音器喊话的摊主,大多是些沉默的老人,面前摆着几本旧书、几个铜钱,或者一些自家种的葫芦。
走到巷子尽头,一个更是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角落里,坐着一个中年女人。
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深蓝色旧棉袄,袖口磨出了毛边,上面还套着那种老式的黑布套袖。早春的风还带着刺骨的寒意,她却像感觉不到似的,坐在一张折叠小马扎上,面前支着一张只有两本书那么大的折叠桌。
桌上没有古董,只有一叠大红纸,和一把磨得锃亮的尖头剪刀。
红纸纷飞。
那是真的“纷飞”。
林晚停下了脚步。
女人的头低得很深,脖子仿佛僵硬了一般固定在一个角度。她手里的剪刀根本不像是在剪纸,而是在红纸上游动。
咔嚓、咔嚓、咔嚓。
清脆细密的剪纸声,在这嘈杂的市场边缘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哎,让让,别挡道。”
一个夹着皮包的胖男人路过,嫌弃地踢了一脚落在地上的红纸屑,“这破玩意儿摆这儿干啥?占地方。两块钱一张都没人要的东西。”
女人拿着剪刀的手猛地一哆嗦,差点剪坏了图案。她慌忙抬起头,露出一张布满风霜、略显蜡黄的脸,眼神里满是讨好和惶恐:“对不住,对不住,我这就扫干净。”
说着,她就要弯腰去捡那些碎纸屑。
胖男人哼了一声,大摇大摆地走了,嘴里还嘟囔着:“晦气,还以为是卖古钱币的。”
女人叹了口气,把碎纸屑攥在手心,又默默地坐回马扎上。她看了一眼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,没有一个人在她的小摊前停留。在这个大家都想着淘金、想着一夜暴富的古玩市场里,这种费时费力又不值钱的手艺,就像是路边的杂草,无人问津。
林晚却没动。
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在女人刚刚放下的那个半成品上。
那是一只凤凰。
哪怕还没展开,光看那密密麻麻的镂空纹路,林晚的头皮就一阵发麻。
太细了。
那凤凰的每一根羽毛,都是用剪刀尖一点点剔出来的,细得像头发丝一样,而且每一根绒毛的走向都仿佛顺着风势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流动感。
这哪里是两块钱的地摊货?
在2025年,这种级别的纯手工剪纸,会被装进高档的红木框里,挂在五星级酒店的大堂,或者作为国礼送给外宾。这叫非物质文化遗产,这叫工匠精神!
系统界面在她眼前自动弹出。
【检测到高价值工艺品】
【物品:纯手工剪纸“百鸟朝凤”】
【工艺等级:S级(大师级)】
【2005年市场估值:1.5元- 3元】
【2025年稀缺度:极高。纯手工技艺几近失传,此类大师级作品具备极高收藏价值。】
【建议零售价(2025):800元- 1500元/幅】
这巨大的价格鸿沟,让林晚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两下。
这哪里是杂草?这分明是一株被埋在土里的金丝楠木!
她深吸一口气,调整了一下表情,缓步走了过去。
“大姐。”
正在发呆的女人被这声招呼吓了一跳,手里的剪刀差点掉在地上。她抬起头,看到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,眼神里那种局促感更重了。她下意识地把那双冻得通红、满是冻疮裂口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。
“啊……你,你看剪纸啊?”女人的声音很小,带着浓重的乡音,显得底气不足。
“这只凤凰,是你刚才剪的?”林晚指了指桌上那张红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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