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经理走进来，手里拿着补充协议，脸上带着得意的笑：“林总，签了吧！补充协议里写着，把您私人名下的那艘游艇也抵押了，这样银行能再宽您一个月——不然您连给晓冉买画展门票的钱都没了。”
林正宏抓起笔，笔尖对着“签字处”，却迟迟没落下。他突然想起晓冉说的“为自己活一次”，想起苏婉撕和解书时的眼神，想起老吴当初说的“跟着你干，不是为了钱，是为了一起做点事”。
“我不签。”他把笔往桌上一摔，笔杆断成两截，“游艇我不卖，私人账户你们也别想冻——大不了公司破产，我从头再来！”
王经理的笑容僵在脸上：“林正宏，你别疯了！公司破产，你欠银行的钱一辈子都还不清！”
“还不清就慢慢还。”林正宏抓起桌上的U盘，往口袋里一塞，“但我不会再用我的家人和尊严换钱。”他转身往门口走，路过张启明时，停下脚步，“张启明，你要是想走，我不拦你，工资我会结清；要是想留下，我们就一起查老吴，一起跟鼎盛耗——就算输，也要输得明白。”
张启明愣了一下，突然站直身体：“林总，我留下！当初跟着您创业，不是为了钱，是觉得您靠谱——现在也一样！”
林正宏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走出会议室。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，落在他身上，暖洋洋的。他掏出手机，给晓冉发了条微信：“晓冉，明天的画展开幕式，爸一定去，还想当你的第一个观众。”
发送成功后，他握紧口袋里的U盘——虽然技术泄露了，公司快垮了，家也快散了，但他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一点。他知道，接下来的路会很难，但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，用金钱当挡箭牌，用忙碌当借口。也许，只有把那些所谓的“财富枷锁”卸下，他才能真正看清，自己到底想要什么。
走到公司楼下，他看到苏婉的车竟然没走，停在路边。苏婉坐在车里，看到他，降下车窗：“你真的不签和解书？”
林正宏走到车旁，靠在车窗上：“婉婉，给我点时间，我会证明，我不是只认钱的人。下周三法院开庭，我会去，但我想跟你谈的不是离婚，是我们怎么重新开始。”
苏婉看着他，沉默了几秒，突然递给他一张纸条：“这是晓冉画展的地址，明天我也去。”说完，她升起车窗，开车离开。
林正宏攥着纸条，站在阳光下，突然笑了。口袋里的U盘硌着掌心，却不再冰冷。他知道，这场危机还没结束，但他终于迈出了第一步——不再用金钱衡量一切，而是试着用真心去面对。只是他不知道，这一步，能不能让他挽回破碎的家庭，能不能让他在茫茫迷雾中，找到那束微弱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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