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你们都是江南最好的船匠?”李锐背着手,像个巡视领地的狮王,“造过什么船?画舫?沙船?还是运粮的漕船?”
一个年长的匠人颤颤巍巍地拱手:“回将军话,小老儿……小老儿家世代在苏州造船,最大的福船能载三千石,顺风一日千里……”
“载货的?那是废物。”
李锐打断了他,从怀里掏出一卷蓝图,直接甩在了那个老匠人面前。
“我不运粮,也不游湖。”
李锐指着那张蓝图上狰狞的线条,语气森然:“我要你们造的,是杀人的东西。”
老匠人哆嗦着展开蓝图。
只看了一眼,他的瞳孔就猛地收缩,像是看到了鬼。
那图上的船,根本不像船!
没有高耸的帆樯,没有宽大的货舱,船身扁平得像个梭子。
最可怕的是,船头和船尾,画着几个巨大的黑管子——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东西!
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,船身两侧竟然画着两个巨大的轮子,就像是车轮一样,而在船的肚子里,画着一个冒着黑烟的巨大铁炉子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老匠人感觉自己的认知崩塌了,“将军,这铁炉子装在船上,船得沉啊!而且这轮子……这是要在水上跑车吗?”
“沉不了。”墨先生冷冷地插话,“这叫明轮蒸汽炮艇。只要按照图纸造,它就能逆流而上,无风自动。”
李锐蹲下身,盯着老匠人的眼睛:“黄河解冻之前,我要看到第一艘样船下水。做到了,黄金百两,我想办法把你们的家眷接到太原享福。”
老匠人还没来得及高兴,李锐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如坠冰窟。
“做不到,我就把你们填进这蒸汽炉子里,当煤烧。”
李锐拍了拍老匠人的肩膀,站起身,看向北方那条蜿蜒如龙的大河。
稍加威胁一下,能让这些匠人们的效率更高,他又不是杀人狂,可不会真把这些工匠扔进炉子里去。
当然,他也会给这些匠人们,他们应得的待遇。
……
与此同时,汴梁,延福宫。
暖阁里熏香袅袅,赵桓斜倚在榻上,手里捧着一盏热茶,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“走了?”他问的是那批物资。
“回官家,都交割清楚了。”
梁师成跪在一旁,小心翼翼地帮赵桓捶着腿,“李锐虽然跋扈,扣了些民夫,但终究还是没敢再闹事。拿了东西,就老实缩回西山去了。”
“哼,果然是喂不饱的狗。”
赵桓轻蔑地冷笑了一声,抿了一口茶,觉得今日这茶格外香甜:“他要铁,朕给他。他要人,朕也给他。这就叫‘羁縻’,懂吗?”
“只要把他喂饱了,他就没心思来咬朕。只要他不来汴梁,这点东西算什么?就让他去和金人狗咬狗。”
赵桓眯起眼睛,仿佛已经看到了李锐跪地求饶的画面。
他觉得自己很聪明,甚至有点佩服自己的“帝王心术”。
破财免灾嘛。
只要能保住这汴梁城的繁华,保住朕的皇位,区区一点物资算什么?杜仲?那种树皮满山都是,给他几车又能如何?
他根本不知道,他这就是典型的“运输大队长”行为。
他送去的每一斤铁,都会变成射向自己的子弹。
他送去的每一块“药材”,都会变成碾碎他自己皇位的履带。
他在用大宋的血肉,亲自喂大一头足以吞噬天下的怪物。
......
三日后,雁门关,作战指挥室里,陈广盯着桌上的兵力部署图,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,胡子都在哆嗦。
“两千人?!”
陈广猛地抬头,死死盯着正在擦拭M1911手枪的李锐,声音拔高了八度:
“大帅,您把主力全带走,就给末将留两千人?这可是雁门关!是我们的根啊!”
他顿了顿,往南边指了指,压低声音:“要是汴梁那位官家想不开,派个几万禁军来‘收复失地’,两千人怕是有些不妥!”
李锐把枪插回腋下枪套,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。
“两千人,我还觉得多了。”
李锐站起身,走到巨大的沙盘前,拿起一根细长的指挥棒,在那片模拟关隘外围的空地上敲了敲。
“陈广,时代变了。守城靠的不再是人命去填,而是……”
他指了指沙盘上密密麻麻的小红点,“而是数学和钢铁。”
陈广一头雾水:“数……学?”
“跟我来。”
李锐披上羊毛军大衣,大步流星走出指挥室。
西山要塞的外围,寒风卷着雪沫子,刮在脸上生疼。
原本平整的防御前沿,此刻已经被工兵营挖得坑坑洼洼。但这坑挖得有讲究,不是绊马坑,也不是陷阱,而是一个个半埋在地下的水泥墩子。
李锐跳进战壕,指着正前方一块离地三尺的弧形绿色铁盒子。
盒子正面,印着一行触目惊心的黑字:
此面向敌(FRONT TOWARD ENEMY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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