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空虚?赵桓修艮岳、搜罗花石纲的时候怎么不喊空虚?”
李锐冷笑一声,把清单重重拍在桌子上:“西山‘大火’,咱们神机营‘损失惨重’啊!”
“你看,我的装甲车都烧化了,枪管子都烧弯了,连我都吐血吐得快要人亡了!”
“这时候不找官家要点抚恤,怎么对得起我这‘重伤’的身子骨?这叫工伤赔偿,懂不懂?”
许翰无奈,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记录。
“还有这个,猛火油,加倍。硫磺、硝石,有多少要多少。”
李锐顿了顿,眼神突然变得深邃,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节奏:“再加上一条,让朝廷搜罗天下的‘杜仲’,越多越好。”
“另外,给我找工匠,要那种手艺绝活的,尤其是……会造船的。”
许翰笔尖一顿,愕然抬头,一脸懵逼:“将军,咱们在西山,守的是矿区,要造船匠干什么?难道要去汾河里划船玩?”
“玩?”
李锐站起身,走到窗前,目光越过层层关山,望向北方那条已经在地图上封冻的大河。
“许翰,眼光要放长远点,别老盯着这一亩三分地。”
李锐伸了个懒腰,浑身骨节爆响:“黄河结冰了能跑装甲车,那要是化了冻呢?”
“要是春天来了,河水开了,金人能骑马过河,我就不能开着炮艇,一路逆流而上,去轰他娘的上京会宁府?”
许翰倒吸一口凉气,手中的笔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炮……炮艇?
那是什么神物?
但他没敢问,因为他看到了李锐嘴角那抹令人胆寒的狞笑。那是猎人看到猎物落网时的表情。
“写上,最后再加一句,语气要委婉,但意思要到位。”
李锐转过身,声音不大,却透着股滚刀肉的无赖劲儿:“就说神机营若是物资补给不到位,怕是压不住下面的骄兵悍将。”
“万一哪个愣头青不想守关了,想去汴梁向官家当面讨饭吃,那我这个重伤的主帅,可拦不住。”
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。
这就是把刀架在赵桓脖子上要钱。
“清君侧”这三个字虽然没写在纸上,但字里行间,全是杀气。
……
三日后,汴梁。
赵桓看着那份长得快要拖到地上的物资清单,气得手都在抖,像个帕金森患者。
“十万斤精铁!五万斤硫磺!还要杜仲?还要造船匠?!”
赵桓一把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,歇斯底里地咆哮,声音尖利刺耳:“他李锐怎么不去抢!他是拿这些东西来当饭吃吗?!”
“还有这句!‘若补给不足,恐生哗变’?”
“哗变?!他这是要造反!他这就是在告诉朕,不给钱,他就带着那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来汴梁吃大户!”
大殿内,宫女太监跪了一地,瑟瑟发抖,大气都不敢出。
秦桧低着头,眼皮子直跳。
狠,太狠了。
这李锐,这是要把大宋的血吸干啊。这哪里是臣子,这分明是请了个活祖宗回来供着!
“官家……”秦桧硬着头皮开口,生怕触了霉头,“金人虽然败了一阵,但主力尚在。”
“李锐……虽然跋扈,但他若是要跑来汴梁,怕是无人能挡啊。”
“而且……西山‘大火’,神机营确实‘伤了元气’。咱们要是真逼急了他……”
赵桓喘着粗气,胸口剧烈起伏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。
他恨啊。
他恨不得现在就下旨把李锐碎尸万段,把神机营挫骨扬灰。
但他不敢。
五千全副武装的金兵,在不到半个时辰内,连渣都不剩的战报,让他感到一阵脊背发凉。
如果神机营真的“哗变”,开着那些钢铁怪兽冲向汴梁……
赵桓打了个寒颤,裤裆里一阵湿热。
那种被绝对武力支配的恐惧,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愤怒和尊严。
“给……”
赵桓闭上眼,两行屈辱的清泪流了下来,顺着脸颊滴落在龙袍上。
声音虚弱得像是刚生完一场大病,透着一股子认命的绝望。
“给他……只要他不来汴梁,要什么……就给什么吧……”
“传旨工部,立刻调拨物资,不得有误。发皇榜,征召天下船匠,送往……送往河东。”
说完这句话,赵桓像是瞬间老了十岁。
他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什么九五之尊的皇帝,就是个给李锐看家护院、还得倒贴钱粮的长工。
这大宋的江山,究竟还是不是姓赵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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