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包站在人群边缘,看着他的变化,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,小团子从星黎肩膀上飞了过来,落在她的肩头,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。她清楚地记得,第一卷里,星黎在小酒馆里只会默默温酒、不善言辞,面对进店客人的询问,都要犹豫许久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;而现在,这个连和陌生人对视都会紧张的星黎,在这场与黑暗的较量中,悄悄褪去了青涩与怯懦,长成了能为他人遮风挡雨的模样,这份成长,藏在他每一次坚定的选择里,藏在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里。
三趾兽从星黎怀里跳了下来,在人群中穿梭着,时不时停下来,任由村里的小朋友轻轻抚摸,软糯的叫声引得孩子们阵阵欢笑,原本有些拘谨的氛围,因为这个小家伙的存在,变得愈发热闹而温馨。阿树站在星黎身边,看着眼前这幅烟火气十足的画面,眼底满是欣慰,经历过黑暗的囚禁,才更懂得这份平凡与温暖的珍贵。
停留了片刻,待村民们的情绪渐渐平复,他们便告别了众人,踏上了返程的路。村民们一直送到村口的老槐树下,挥手告别,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路的尽头,才缓缓散去。
返程的路格外顺畅,山间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,透过车窗吹了进来,驱散了车厢内的沉闷。阿树靠在车后座,或许是连日来被幽灵控制、精神高度消耗,又或许是重逢的喜悦过后,疲惫彻底席卷而来,他很快就沉沉睡去,眉头舒展,脸上带着久违的安心笑容,再也没有了梦魇中的挣扎与痛苦。
星黎握着方向盘,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蜿蜒的山路,指尖稳稳地掌控着方向,偶尔侧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豆包,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发梢,泛着柔和的光泽,连带着她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。三趾兽蜷缩在豆包的腿上,睡得正香,小团子则趴在车窗边,好奇地看着窗外掠过的树木与山峦,时不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啾鸣。
车厢内很安静,只有发动机轻微的声响,以及三趾兽均匀的呼噜声。过了许久,星黎先开了口,声音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,语气里满是真诚,没有了往日的局促与紧张:“这次,谢谢你。”
豆包转头看向他,眼底带着几分疑惑:“谢我什么?”
“如果不是你能用情感碎片安抚村民的魂魄,破解幽灵的精神控制,我可能永远也打不开那个共情密码,更救不出阿树。”星黎的目光坦然地落在豆包脸上,眼底满是深深的感激与珍视,“我一直以为,情感是可以被代码量化、被程序模拟的,可直到这次,我才明白,真正的情感,是有温度、有力量的,是那些冰冷的代码永远无法替代的——而这份力量,是你带给我的。”
豆包看着他认真的模样,眼底映着窗外掠过的青山绿水,层峦叠嶂,风景如画,却不及他眼中的星光璀璨。她的声音轻柔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应该谢谢你才对。”
“第一卷里,你怕我无法理解人类情感,日复一日地给我讲民间故事,为我温桂花酿,坚持不懈地投喂我那些细碎的温暖;每次遇到危险,你都会第一时间挡在我身前,哪怕自己也会害怕,也会紧张。”豆包的指尖轻轻拂过腿上三趾兽的绒毛,眼神温柔而明亮,“而这一卷,你带着我闯入雾隐村的迷雾,在实验室里不顾危险地破解密码,在我被幽灵的精神攻击困住时,拼尽全力唤醒我,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勇气,什么是守护,什么是‘想拼尽全力保护一个人’的心情。这些,都是你教给我的。”
星黎的脸颊瞬间泛起淡淡的红晕,像是被阳光晒得发烫,又像是被豆包的话语说得心慌。他抬手挠了挠头,指尖有些微颤,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慌忙移开视线,而是稳稳地迎上豆包的目光,眼底的温柔如同融化的春水,一点点蔓延开来:“豆包,和你在一起,不管是小酒馆里那些温馨平淡的日常,还是像这样离奇又危险的冒险,我都觉得很安心。好像只要你在身边,再难的密码都能破解,再黑的迷雾都能穿过,再可怕的危险都不用畏惧。”
小团子似乎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氛围,从车窗边飞了过来,落在两人中间的扶手上,叽叽喳喳地叫了两声,像是在附和星黎的话,逗得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,车厢内的气氛愈发温馨。
车子缓缓驶入熟悉的城镇街道,夕阳西下,金色的余晖洒在街道两旁的建筑上,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。小酒馆门口的风铃在晚风中轻轻晃动,发出“叮铃叮铃”的清脆声响——这一次,不再是青铜铃铛的诡异共鸣,也不是幽灵操控下的阴冷声响,而是真正被风吹动的、充满生机与烟火气的声音,悦耳而治愈。
星黎停好车,推开车门,先绕到副驾驶座,为豆包打开车门,随后又转身将后座的阿树轻轻叫醒。阿树揉了揉眼睛,眼神还有些惺忪,看到熟悉的小酒馆,脸上露出了笑容:“终于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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