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黎没有立刻回应豆包的关心,他的目光越过她的肩头,直直落在窗台上的青铜铃铛上。下一秒,他的瞳孔骤然收缩,喉间溢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抽气声,平日里因为社恐而刻意保持的疏离感瞬间崩塌。他甚至忘了自己刚经历过长时间的奔波,以一种违反本能的敏捷冲到窗前,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,吹得窗帘轻轻晃动。
当他颤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铃铛时,却又硬生生停住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珍贵而脆弱的存在。他的呼吸变得急促,胸口剧烈起伏,眼神中翻涌着震惊、狂喜、焦虑等复杂的情绪,最终定格在深深的难以置信上。“这是......阿树的铃铛。”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,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,平日里平稳疏离的语气此刻被浓烈的情绪冲得支离破碎,“你看背面刻着的云纹——是卷云纹,还有右下角这个隐蔽的缩写S.T.——是阿树名字的首字母。三年前我们在拉萨八廓街的老银匠铺里定做的,他说要刻上喜马拉雅的云,这样无论走到哪里,都能记住故乡的天空是什么样子。”
豆包顺着他的指引看向铃铛背面,果然在繁复的纹路中找到了那个小巧的缩写,还有那些独特的卷云纹——线条流畅,如同真的云朵在青铜上流动,确实是阿树当年坚持要的样式。她轻声提醒道:“星黎,你看它在自动震动,还会渗出雾气,刚才还在杯壁上形成了奇怪的符号。”
星黎这才从重逢故人信物的激动中回过神,注意力立刻被铃铛的异常现象吸引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从随身背包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设备——那是他亲手改装的专业声波分析仪,灵敏度远超普通仪器。他将设备凑近青铜铃铛,按下开关,手机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起伏的波形图,如同海浪般跌宕起伏,最终在特定的频率上定格,形成一串规律的脉冲信号。
“是摩尔斯电码。”星黎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滑动,指尖的蓝芒与屏幕光交织在一起,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。他专注地解读着每一个脉冲信号,眉头紧紧蹙起,时而停顿思考,时而快速敲击屏幕记录。几分钟后,屏幕上终于出现了转化后的可读信息,只有简短的六个字:“雾隐村 危 速来”。
这六个字像一道惊雷,在星黎的脑海中炸开。他猛地想起三年前那个雪暴肆虐的清晨,阿树最后发来的那条短信——同样是简短的预警,同样是模糊的坐标,只是当时的定位显示在喜马拉雅山脉东麓的无人区,而今日短信中的“雾隐村”,却在千里之外的湘西。可当他调出三年前的信号波形图与此刻的进行对比时,一个诡异的发现让他浑身发冷:两者的频率波动竟然高度吻合,像是出自同一个信号源。
“这不可能......”星黎喃喃自语,指尖微微颤抖,“三年前搜救队把那片区域翻遍了,只找到阿树的帐篷和一些零碎物品,所有人都认定他葬身雪暴了。怎么会突然出现他的铃铛,还发来雾隐村的求救信号?”
“雾隐村......”豆包轻声念出这个名字,指尖在吧台上的复古地图册上轻轻划过。那本地图册是她偶然淘来的,上面标注着许多早已消失在现代地图上的古老村落,雾隐村便是其中之一。她的指尖最终停在湘西的群山之间,那里被标注为“未开发区域”,阴影浓密,仿佛藏着无数秘密。“我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关于雾隐村的记载。”豆包回忆道,“这个村落始建于明代,村民世代居住在半山腰的悬崖上,靠藤蔓编织的吊桥与外界相通。他们有一项独特的技艺,擅长驯养雾蝶——一种能操控局部天气的奇异生物,翅膀上带着星图般的斑点,能引来浓雾遮蔽村落。”
她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十年前,有传言说雾隐村遭遇了一场特大山洪,整个村落都被冲毁了。但古籍上的记载却并非如此——那场山洪其实是村民为躲避外敌刻意引动的护村之雾,他们用雾蝶引来漫天浓雾,将村落彻底隐藏起来,从此与世隔绝,再无人能寻得其踪迹。也就是说,雾隐村并没有消失,只是藏在了浓雾之后。”
星黎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,他将手机屏幕转向豆包,上面显示着刚才解读出的坐标:“这个坐标确实在湘西群山深处,和古籍中记载的雾隐村位置大致吻合。可阿树三年前在喜马拉雅,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雾隐村?这两个地方隔着千山万水,而且雾隐村已经隐世十年了,他怎么会找到那里?”
就在这时,星黎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,屏幕骤然亮起,一条陌生短信突兀地弹了出来。发件人号码显示为未知,短信内容只有简短的四个字:“来救我”。而在短信下方的发送地址一栏,清晰地标注着雾隐村核心区域的精确坐标,精确到了小数点后六位,显然是有人刻意发送的。
看到这四个字的瞬间,星黎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呼吸骤然停滞。这简单的四个字,像是一把钥匙,打开了他心中尘封三年的枷锁,也点燃了他心中几乎熄灭的希望。他猛地抬头看向豆包,往日里面对陌生人时的局促感、面对未知危险时的迟疑感,此刻都已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的坚定,眼底的火焰比壁炉中燃烧的松木火还要明亮三分。“豆包,”他的声音虽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却异常坚定,“我要去雾隐村。阿树还活着,我必须找到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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