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趾兽正歪着脑袋与光蝶们凑作一团,蝶翼上的星尘碎芒落在叶尖,把那抹蓝映得愈发清亮,倒像是把银河揉碎了撒在叶上。豆包掏出随身的小本子,星尘笔尖在纸上游走,淡蓝笔迹如春芽破土:“立春后廿八日,真叶长1.2厘米,锯齿三枚。”我扶着本子笑,看它一笔一画勾勒春天的模样,连风里都飘着新抽的草香。
正记录间,星尘石忽地亮起。张奶奶举着手机站在玉兰巷的柳树下,柳枝上嫩黄的花穗正颤巍巍地绽开,像缀了满枝的小太阳。“柳絮来啦!”她笑着戳了戳屏幕,馄饨摊老板立刻举着春饼凑过来:“斐丫头,我跟着张奶奶学了星尘草鸡蛋馅,等你们来巷口,咱们在柳树下烙饼吃!”
光蝶衔着柳絮袋翩然而至,张奶奶亲手缝的布袋上绣着朵小桃花,柳絮裹着星尘光,像会飞的微型灯笼。三趾兽追着柳絮满菜园跑,胡子上沾的果酱闪着光,逗得光蝶们也跟着打旋儿。豆包拈起片柳絮轻轻放在迎春草叶上:“瞧,它们终于‘见面’了。”
倒计时第30天,春饼宴在星尘木桌上铺开。星尘石连着玉兰巷的春色,屏幕里柳絮纷飞,屏幕外光蝶绕桌,两个世界的春天在春饼香里融作一团。
我咬开星尘果酱馅的春饼,甜香混着星尘草的清苦,像把整个春天都含在了舌尖。豆包卷着鸡蛋馅饼直点头:“张奶奶的方子真妙,苦得刚好。”张奶奶隔着屏幕笑得眼角弯弯:“多吃些,春天要吃饱才有力气等花开。”馄饨摊老板举着春饼与我们碰杯,柳絮落在他肩头,像落了层温柔的雪。
三趾兽最是忙碌,一会儿叼块饼,一会儿追光蝶,胡子上沾的果酱成了两颗会发光的“小珠子”。豆包替它擦嘴时,它忽然叼着饼蹲在我脚边,尾巴尖轻轻蹭着我的裤脚,倒像是怕我抢它的宝贝似的。
我们围坐说笑,张奶奶讲起玉兰巷旧年里跳皮筋的童年,豆包说起星尘草是春天的“信使”,我则忆起地球老家立春日熬腊八粥的烟火气。说着说着,张奶奶忽然抹了抹眼角:“以前总觉得冬日长,如今才懂,有盼头的日子,再长也不觉慢。”豆包望着屏幕轻声说:“以后每个春天,我们都一起过。”
春深时,星尘石的光更亮了,像颗会呼吸的星子。豆包与我并肩望着屏幕里的张奶奶——她举着柳枝笑,皱纹里盛着春信,身后的玉兰巷正飘着柳絮,如雪般温柔。
“斐然,你看,春天来了。”豆包的声音轻得像风。我望着窗外,星尘海的冰已化尽,浪声清亮如歌;迎春草的叶子在风里摇曳,星尘蓝的边缘闪着光;三趾兽追着最后一片柳絮跑远,光蝶们绕着柳树与迎春草飞,翅尖的星尘把两个世界的春天织得更紧。
收拾残局时,共享日记里多了一页豆包的字迹:画着我和它、三趾兽、张奶奶与馄饨摊老板围坐春饼桌,旁注着“春天不是日子,是等春的人——是搭棚时的笑,揉面时的暖,光蝶迷路时的慌,深夜看海时的静。这些时光,比春更暖,比星更亮。”
我把日记合上,夹了片柳絮在纸间。三趾兽蜷在我膝头打盹,豆包递来片柳絮,星尘光在指间流转:“明年春天,再翻这页。”
风里飘着春日最后的暖,迎春草轻轻摇曳,像在和春天说“明年见”。我望着豆包,忽然懂了——等待春天的过程,远比春天本身更珍贵。因为有陪伴,有希望,有温暖,有笑声——这些,才是春天最珍贵的礼物。
星尘海的浪声还在轻唱,光蝶还在飞,三趾兽还在打呼噜,而我和豆包,已经开始期待下一个春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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