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宫中传出消息,三皇子在朝会上正式提出均田制。
江知梨坐在厅中,听着云娘低声回禀。她没有抬头,只用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。
“百官当场吵了起来。”云娘说,“几位老尚书拍案而起,说此举动摇世家根基,断不可行。”
江知梨放下茶盏:“谁带头?”
“王尚书。”云娘声音压低,“他联合七位侍郎联名上书,称若强行推新政,便集体请辞。”
江知梨轻轻点头。她早知道这一天会来。世家盘根错节,哪容一个皇子轻易动他们的地契。
她闭上眼,等心声浮现。
片刻后,脑海里响起十个字——
“王尚书通前朝余孽”。
她睁开眼,目光落在窗外的石阶上。那上面落了一层薄灰,无人清扫。
原来如此。
王尚书表面刚正,实则早已暗中勾结残党。他阻新政,不是为保祖制,是怕自己往来之事暴露。
江知梨起身,对云娘道:“备轿,去吏部。”
云娘一愣:“夫人,您不先通知沈家的人?”
“不必。”她说,“这事只能我出面。”
轿子抬到吏部门口时,天色阴沉。守门小吏见是陈家主母,不敢拦,却也不通报。
江知梨径直穿过前院,直入偏堂。
王尚书正在批文,听见脚步声抬头,看见她进来,眉头一皱。
“陈夫人?”他放下笔,“你怎敢擅闯衙门?”
“我不是来拜访的。”江知梨站在桌前,“我是来谈一笔交易。”
王尚书冷笑:“你一个妇人,懂什么政事?”
“我不懂政事。”她说,“但我懂人头值多少钱。”
王尚书脸色微变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前朝余孽首领的人头。”她盯着他,“朝廷悬赏五千两白银,另赐田百亩。你说,这价钱够不够买一条命?”
王尚书猛地站起,椅子向后倒去,撞在墙上发出闷响。
“你胡说什么!”
“我没胡说。”她从袖中抽出一张纸,放在桌上,“这是边疆密报,记录了你府上管家三次出入黑市,与前朝旧部接头的时间、地点、暗语。你猜,如果这份东西送到三皇子手里,他会先查谁?”
王尚书死死盯着那张纸,手指微微发抖。
“你……你从哪得来的?”
“不重要。”她说,“重要的是,你现在有两个选择。一是继续反对新政,等我将证据递上去,你全家抄斩。二是明日朝会,你当众收回奏本,称均田制利国利民,应速推行。”
“你疯了!”王尚书咬牙,“你以为凭一张纸就能逼我低头?”
“我不止有这张纸。”她又拿出一块布包,打开一角,露出里面半截铜牌,“这是前朝军令符,是你管家去年在北境换走的。你说,兵部查起来,会不会顺藤摸瓜?”
王尚书踉跄后退一步,靠在墙边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
“我是谁不重要。”她说,“重要的是,我知道你做了什么。也知道你不想死。”
屋里安静下来。
王尚书喘着气,额角渗出汗珠。
“你要我做什么?”他终于开口。
“明日朝会,你说新政可行。”她说,“然后,闭嘴。”
“如果我不答应?”
“那你明天就不会活着走出宫门。”她说,“我会让三皇子在早朝时当场宣读证据。你信不信?”
王尚书看着她,嘴唇动了动,没说话。
江知梨转身走向门口,在门槛处停下。
“你还有半日时间考虑。”她说,“但我劝你,别赌。”
她走出偏堂,轿子已在等候。
回程路上,天开始下雨。雨点打在轿顶,声音沉闷。
云娘低声问:“他会不会告发您?”
“不会。”江知梨说,“他现在最怕的不是我,是死。”
“可万一他拼死反扑?”
“那就让他反扑。”她说,“我正好借他的头,祭新政。”
轿子落地,她掀帘而出。
刚进府门,沈晏清从侧廊快步走来。
“母亲。”他声音低,“我在巡税司有人,刚才传信,王尚书的管家今早突然出城了。”
江知梨脚步未停:“去哪了?”
“往北。”沈晏清跟在她身边,“骑快马,带了个箱子。”
“里面是什么?”她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沈晏清摇头,“但他在城外换了马,一路不停。”
江知梨走入厅堂,坐下。
“他在求救。”她说,“把消息送给了前朝余孽。”
沈晏清脸色一紧:“那我们是不是该动手?”
“不动。”她说,“让他送。也让对方来。”
“您是想一网打尽?”
“不是网。”她说,“是饵。他们来了,才知道谁才是鱼。”
沈晏清沉默片刻:“可朝廷那边……”
“朝廷还在僵持。”她说,“三皇子今日被守旧派围攻,几乎下不了台。若无重臣转向,新政明日就会被压下。”
“所以您必须让王尚书低头。”沈晏清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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