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神一凛,立刻转身走向俘虏群。
一个个扫过去,目光如刀。当他看到角落里一名不起眼的副官时,脚步顿住了。
那人低着头,双手被绑,看似与其他俘虏无异。但他的鞋底沾着一种特殊的红土——那是只有将军营内部才有的土壤。
沈怀舟慢慢走近。
那人察觉到视线,微微抬头,眼神一闪。
“你是哪一部的?”沈怀舟问。
“回将军……属下是第三营的……”声音有些发抖。
“第三营驻地在东岭,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“我……我是被调过来支援的……”
沈怀舟不再听他说完,挥手示意亲兵:“把他押下去,单独看管。没有我的命令,谁也不能见他。”
亲兵上前架人,那人挣扎了一下,却被死死按住。
沈怀舟看着他被拖走的背影,握紧了腰间的剑柄。
他知道,这场仗还没真正结束。
次日清晨,江知梨的马车抵达军营。她刚下车,就有士兵迎上来通报:“夫人,将军昨夜大胜,已击溃敌军联盟。”
她点点头,径直走向主帐。
沈怀舟正在审讯那名可疑副官。见母亲进来,他起身让座。
“这人有问题。”他说,“他身上有将军营的通行令牌,但昨夜根本没有调令。”
江知梨走到那人面前,静静看了他一会儿。
“你是陈家派来的吧?”她忽然开口。
那人浑身一僵。
“你不必否认。”她语气平静,“陈老夫人一直想夺我陪嫁,这次勾结外敌,不过是想借乱局吞产。你只是棋子。”
那人嘴唇颤抖,终究没说话。
沈怀舟皱眉:“母亲,您怎么知道是陈家?”
“他们太急了。”她说,“边关出事,京中却毫无动静。兵部没人上奏,御史也不发声。这种反常,只能说明有人压着消息。”
她转向儿子:“你现在就写一道奏本,把昨夜之战详细上报。重点写清楚,敌军中有我朝军官参与勾结。不必点名,但要把证据附上。”
沈怀舟点头:“我马上办。”
她又道:“另外,把那个部落头领放了。”
“什么?”沈怀舟一愣,“好不容易抓到的……”
“放了。”她重复,“让他回去报信。就说联盟已破,再敢犯境,格杀勿论。”
沈怀舟沉默片刻,终是答应。
当天下午,部落头领被释放。临走前,他跪在地上磕了个头,一句话没说,翻身上马离去。
傍晚时分,沈怀舟将奏本封好,交给快马加急送往京城。
江知梨站在营外,望着远方的山峦。夕阳西下,天边染成一片赤红。
沈怀舟走到她身边,低声说:“母亲,这次多亏了您。”
她没有回头,只淡淡道:“你是沈家人,护边安民,本就是你的责任。”
他笑了笑,不再多言。
就在这时,一名士兵飞奔而来:“将军!快!那个副官……他咬舌自尽了!”
沈怀舟脸色一变,立刻冲向监牢。
江知梨也跟了上去。
牢房内,那人倒在血泊中,嘴已被咬烂,说不出半个字。但他的右手还紧紧攥着什么。
沈怀舟蹲下身,掰开他的手。掌心里是一块布条,上面写着一行小字——【事败,速撤长安细作】。
沈怀舟抬头看向母亲:“他们在长安还有人。”
江知梨盯着那行字,许久未语。
然后她转身走出牢房,对守卫说:“把尸体烧了,骨灰撒进河里。从今天起,所有进出军营的人,必须查验身份。”
守卫领命而去。
她站在营门口,风吹起她的衣角。
沈怀舟走过来,低声问:“接下来怎么办?”
她看着远方,声音很轻:“等。”
等什么,她没说。
沈怀舟也没问。
夜色渐浓,营地燃起篝火。士兵们开始收拾战场,清点伤亡。
江知梨回到帐中,取出心声罗盘。它安静地躺在掌心,不再震动。
但她知道,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。
她把罗盘收好,拿起茶杯。杯中的水映着烛光,轻轻晃动。
一只手伸过来,替她添了热水。
她抬头,看见儿子站在桌边,神情坚定。
“母亲,”他说,“只要有我在,就不会让任何人伤您分毫。”
她看着他,终于点了点头。
帐外,一只飞鸟掠过夜空,翅膀拍打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江知梨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口气。
茶面泛起一圈涟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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