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梨一个人坐在堂中,手指慢慢摩挲着袖口内侧的银针。
这不是第一次有人打着“孝顺”名义上门夺权。前世她见过太多。一个寡妇撑家,底下多少双眼睛等着她倒下。
可这次不一样。
以往的敌人,要么蠢,要么急。这个陈婉柔不同。她能忍,能等,能在最不起眼的时候埋下钉子。
就像那支木钗。
昨天被人放进她卧房的木钗,今天出现在陈婉柔头上。
一样的样式,一样的雕工。
她不是临时起意,她是早有准备。
江知梨站起身,走向内室。
床铺依旧整齐,柜门半开。她走到铜镜前,拿起梳子,慢慢梳理头发。
镜子里映出她的脸,年轻,苍白,眼角有一道极细的纹。
她忽然停下动作。
梳齿间缠着一根发丝——黑色,但根部泛灰。
不是她的。
她放下梳子,把那根发丝夹进账本里。
然后走到衣柜前,拉开最底层的抽屉。
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几件旧衣,都是沈挽月生前穿过的。她伸手摸向衣领内侧,指尖触到一块硬物。
撕开缝线,取出一枚小小的铜牌。
上面刻着“陈氏庶支”四个字。
这是当年沈挽月陪嫁时,陈家给旁系女眷的通行凭证。只能进出偏门,不能入正厅。
江知梨盯着它看了很久。
然后把它放进袖中。
傍晚时分,沈怀舟派人送来消息:陈婉柔回府后没有休息,直接去了西跨院一间空房。那里原本是仆人住的,最近没人搬进去。
她带了一个小包袱,关上门就没再出来。
半个时辰后,有个灰衣婆子从后门溜走,往城南去了。
江知梨听完回报,只说了一句:“盯住那个院子。”
夜里三更,云娘悄悄回来。
“窗缝里能看到灯影,她在写东西。”云娘低声说,“写了烧,烧了再写。地上堆了不少灰。我还听见她说了一句——‘这次若不成,下次就轮不到我了’。”
江知梨坐在灯下,手里拿着那枚铜牌。
“轮不到她?”她重复一遍,“看来还有别人在争。”
“要不要现在动手?”云娘问,“趁她还没联络更多人。”
“不行。”江知梨摇头,“她背后一定有人。我们现在抓她,只会打草惊蛇。我要知道是谁在推她上来,是谁给了她胆子,敢打我的主意。”
“那您打算怎么办?”
江知梨把铜牌放进火盆。
火焰跳起来,照亮她的脸。
“让她继续写。”她说,“写越多越好。等她把所有计划都落成字,我就一把收走。”
云娘退下后,江知梨吹灭灯,坐在黑暗里。
心声罗盘最后一次震动。
三个字浮现:
“换主人。”
她没动。
外面风刮过屋檐,吹动帘子一角。
她缓缓抬起手,摸了摸发间的玉簪。
这是她今天新戴的,没人知道它另一端是空心的,藏着一封密信。
明天,她会让陈婉柔看见这根簪子。
然后,等她动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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