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梨抬眸,看向门口。
来了。
陈老夫人,这位将儿媳逼上绝路的恶婆婆,终于按捺不住要亲自登场了。
她不动声色,反而闭目养神,仿佛仍未从惊魂中恢复。
云娘紧张地攥着手帕:“小姐,他们带了族老和稳婆,是要……是要验身啊!若是发现您曾自缢未死,怕是要定个‘欺瞒尊长、戏弄宗祠’的大罪!”
江知梨淡淡一笑:“让他们验。”
“啊?”
“不但要让他们验,还要让他们看得清清楚楚——我这条命,是怎么被你们陈家一步步逼到绝境的。”
她说完,忽然掀起袖口,露出手臂上层层叠叠的旧伤——鞭痕、烫疤、指甲掐出的紫印,皆是这三年来受辱的铁证。
云娘泪如雨下:“小姐……您何必忍这么多……”
“因为我那时还不懂。”江知梨收回手,声音平静,“不懂人心有多毒,不懂善良换不来尊重。”
“但现在,我懂了。”
门外喧哗愈烈,门板被拍得震天响。
“不开门,我们便撞了!”
江知梨缓缓起身,整了整衣襟,端庄肃穆,宛如重生归来。
她低声对云娘道:“记住,从现在开始,我说的每一句话,你都要记牢。”
“第一,我去自尽,是因昨夜梦见亡母托梦,说我命中有一劫,须以死破之。”
“第二,我醒来后,神明赐我清净心台,从此不昧因果,不惧邪祟。”
“第三……”她嘴角微扬,冷意森然,“我梦见陈家祖坟冒黑烟,恐有血光之灾,若不信,且看三日内,谁先遭报应。”
云娘瞪大眼:“小姐,这……太险了!老夫人最忌讳这些……”
“正因为她忌讳,才会怕。”江知梨冷笑,“人不怕真相,只怕未知。我要让她夜里睡不着,饭里吃出鬼影,连烧香都闻到血腥味。”
话音刚落,门外一声巨响,门锁崩裂,数名粗使婆子闯入,簇拥着一位身穿墨绿锦袍、头戴金丝抹额的老妇人。
陈老夫人。
五十岁年纪,面相威严,眼神阴鸷。她一进门便扫视全场,目光落在江知梨身上时,眉头狠狠一皱。
“你还活着?”
语气不是惊喜,不是关切,而是失望,甚至是……恼怒。
江知梨缓缓抬头,直视她双眼,声音轻缓却字字清晰:
“回母亲,媳妇没死。”
“是老天不收,祖宗不让,神明不准。”
“所以我回来了。”
陈老夫人脸色微变:“胡言乱语!你昨夜自缢,今日竟敢诈尸装神?可知欺瞒长辈、亵渎宗庙,是要浸猪笼的!”
“母亲说得对。”江知梨竟点头附和,“所以媳妇不敢隐瞒——我之所以不死,是因为昨夜亡母托梦,说我命中尚有重任未完,若就此赴死,九泉之下难见父母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众人,缓缓道:
“而且,我还梦见陈家祖坟东南角裂开一道口子,黑气冲天,恐有至亲横死,满门遭殃。”
满屋骤然一静。
连风吹烛火的声音都清晰可闻。
陈老夫人瞳孔一缩: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——”江知梨站起身,步步逼近,“三日内,陈家必有人暴毙。若不信,大可拭目以待。”
她抬起手,指向窗外那棵枯死的老槐树:
“待那树根流出黑血,便是噩兆开端。”
云娘吓得瑟瑟发抖,其他仆妇更是面如土色。唯有江知梨,立于残烛光影之中,神色沉静,宛如预言降临。
陈老夫人强压怒意:“荒谬!你这是借机讹诈!来人,把她关进柴房,等明日请法师来驱邪!”
两名婆子上前抓人。
江知梨却不躲不闪,只冷冷看着她们,忽然开口:
“你们可想好了——谁碰我一下,谁就会梦见自己孩子被人活埋。”
一句话,吓得两人僵在原地。
“我已通灵,心念所至,因果随行。”她环视众人,声音幽远,“不信邪的,大可试试。”
无人再敢上前。
陈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:“你……你这个妖妇!定是被鬼附身了!”
“或许吧。”江知梨轻笑,“但我附的,是冤魂。”
“是那些被你们逼死的人的怨念。”
她说完,转身坐回椅中,闭目不再言语。
仿佛一切尘埃落定。
而只有她自己知道——
这只是开始。
心声罗盘在脑海中微微震动,似有第二句真言即将浮现。
但她已无需等待。
因为她已看清前方的路:
撕阴谋、救亲子、斗外室、掌家权。
昔日懦弱主母,今朝步步为营。
这一世,她要亲手改写命运,让所有践踏过她尊严的人,跪着偿还!
风停了。
烛火却突然爆了个灯花。
像是某种预兆的点燃。
作者有话说。
发新书了。
新书开始都不容易,求宝子们点点发财的小手手,点点催更,加加书架,给点评论呗。
最后,祝大家越来越漂亮,越来越好。工作顺利,生活美满,事业有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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