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掀开油布,露出了下面的一箱箱药品。
“看!这是青霉素!这是土霉素!这是氯霉素!”陈宇大声说道,“这些都是我托部队的老首长,从南方紧急调拨过来的‘战备物资’!专门用来支援咱们农场渡过难关的!”
现场瞬间安静了一下,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。
“有药了!我们有药了!”
“陈技术员是活菩萨啊!”
“谢谢陈技术员!谢谢部队首长!”
王建国看着那一箱箱救命的药,眼圈都红了。他紧紧握住陈宇的手,声音颤抖:“老陈,你……你这是救了大家的命啊!这得花多少钱啊?”
陈宇摆摆手,大义凛然地说:“钱?国家现在困难,我怎么能要钱?这是我陈宇的一点心意!只要大家能早日康复,能有力气搞生产,花多少钱都值!”
他转过身,对着人群高声说道:“乡亲们!困难是暂时的!国家没有忘记我们,部队没有忘记我们!只要我们团结一心,就没有过不去的坎!现在,请王所长给大家发药!记住,优先给病情最重的职工!”
在这一刻,陈宇的形象在所有人眼中变得无比高大。他不再是那个背景复杂的“外来户”,而是红星农场的救星,是大家的主心骨。
四、 不速之客:省里的“调查组”
陈宇的风光无限,却引来了远方的注意。
就在卫生所发药事件的第三天,一辆挂着省政府牌照的吉普车,驶入了红星农场。
车上下来了三个人,为首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,面色严肃,眼神锐利。他自称是省农垦局派来的“生产调研组组长”,姓周。
场长李大山如临大敌,亲自接待。
“李场长,我们这次来,主要是听说你们红星农场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,不仅没有减产,反而搞出了‘高产试验田’,还拥有大量的‘特殊物资’。”周组长推了推眼镜,语气不善,“局里很重视,派我们来看看,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?是不是有什么先进的经验,可以向全省推广?”
李大山额头上的冷汗下来了。他当然知道这所谓的“经验”是什么。那是陈宇用黄金美金换来的,是见不得光的。
“周组长,您看,这……”李大山支支吾吾,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“怎么?李场长有什么难言之隐?”周组长的语气更加冰冷,“还是说,你们这些物资的来源,有什么问题?现在上面正在严打‘投机倒把’,李场长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。”
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。
就在这时,陈宇推门走了进来。他手里端着一个茶杯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,仿佛不知道刚才的紧张气氛。
“哎呀,这位就是周组长吧?久仰久仰!”陈宇热情地伸出手,“我是技术科的陈宇,刚才在试验田里忙活,来晚了,您别见怪。”
周组长瞥了陈宇一眼,没有伸手,而是冷冷地问道:“你就是那个搞出‘奇迹’的陈宇?我听说,你们农场的物资,大多是你搞来的?”
陈宇也不尴尬,收回手,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上。
“周组长,您说的‘物资’,是指那些用来救死扶伤的药品,还是指那些让职工们能吃上一顿饱饭的粮食?”陈宇反问道。
“当然是指这些!”周组长拍了拍桌子,“在全省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时候,你们红星农场却能独善其身,这不合常理!我怀疑,你们有走私倒卖国家物资的嫌疑!”
李大山吓得脸都白了,赶紧看向陈宇。
陈宇却依旧一脸平静,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,然后才缓缓开口:“周组长,您是省里来的领导,见识广。我想问您一个问题。”
“什么问题?”周组长皱眉。
“您知道,为什么咱们国家的农业,在这几年会遭受这么大的挫折吗?”陈宇放下茶杯,目光如炬,“是因为我们脱离了实际,盲目追求高指标,忽视了科学规律!”
周组长愣住了,他没想到陈宇会突然说出这番话。
“我陈宇,是个搞技术的。”陈宇站起身,走到地图前,“我不懂什么大道理,我只知道,庄稼要施肥,要浇水,要除虫。我搞的这个试验田,用的是科学的育种方法,科学的施肥技术!那些物资,是我用我研发的新品种,和部队首长换来的‘科研经费’!”
他转过身,直视着周组长的眼睛:“周组长,如果您不信,可以去我的试验田看看!如果您觉得我的方法不行,您可以把我的试验田毁了!但是,如果您想动我的人,动我的技术,那我陈宇,就是拼了这条命,也要去北京找首长评理!”
陈宇的气势咄咄逼人,周组长被他这番义正言辞的话给镇住了。
他这次来,本来是想来“捞油水”的,如果红星农场真的有违规行为,他可以借题发挥,弄点好处。但如果陈宇把事情上升到“科学研发”和“部队首长”的高度,那他可就惹不起 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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