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右手收回，改用左手轻轻一划。
空间裂开一道缝隙，一道血色光刃从中射出，快得看不见轨迹。
林战侧身闪避，左肩还是被擦中，衣服当场撕裂，皮肉翻开，鲜血直流。
他没停。
趁着那道光刃余势未消，他猛地冲出，脚下连踏三步，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焦黑的脚印。他跃起，双翼全力展开，整个人如箭般冲向半步神帝。
“你杀不了我！”他怒吼，“只要我还站着，你就别想掩盖真相！”
半步神帝眼神一冷。
双手同时抬起，九条血纹锁链腾空而起，环绕成圈，凝聚出一团猩红能量球。
“那就让你彻底消失。”
能量球骤然收缩，随即爆发。
恐怖的力量如潮水般倾泻而下，整个神王宴大殿再也撑不住，四面墙壁轰然倒塌，屋顶彻底掀飞。远处山峰都在摇晃，云层被撕开巨大缺口。
林战双翼合拢，将自己完全包裹。
冲击波撞上光幕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裂缝迅速蔓延，他的手臂、脖颈开始渗血，耳朵流出鲜血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
但他还在撑。
还在站着。
哪怕双膝已经下沉到腰际，哪怕翅膀上的光芒越来越暗，他也没有松手。
“我说过……”他艰难开口，声音几乎被风暴吞没，“我不跪……也不逃。”
最后一刻，他强行睁开眼，死死盯住半步神帝。
“你想让我死。”
“可我偏要活下来。”
血色风暴渐渐平息。
尘土落下。
大殿已成废墟。
林战单膝跪地，双翼只剩骨架般的残影，随时可能消散。他的呼吸沉重，浑身都是伤，血顺着指尖滴下，在地上积成一小滩。
但他抬起了头。
眼睛 still 亮着。
半步神帝悬浮空中，面无表情。
可他的手指，悄悄握紧了。
这个少年，不该这么强。
不该在这种时候，还能抬头看他。
风忽然吹过。
卷起一片灰烬。
林战的耳边，似乎响起一道微弱的声音。
熟悉，又遥远。
像是师父临终前的那一声叹息。
他猛地一震。
想转身，却发现身体僵硬，动不了分毫。
那声音越来越近，带着一丝虚弱的波动，正从某个角落飘来。
他张了嘴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只见一道淡金色的光影，从废墟深处缓缓升起，摇曳不定，像是随时会熄灭的烛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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