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闲掌心里那枚暗金色的【奋斗悖论结晶】还在微微发烫，内部无数细小的符文如同吵架的像素小人，互相碰撞又彼此拆台，散发着一种“我要自爆了但还没想好什么时候爆”的别扭气场。
办公室里，王卷瞪着那结晶，又看看林闲嘴角没擦干净的血迹，嗓门提得老高：“闲哥！你真把那鬼协议给……干碎了？！就靠嘴？” 他脸上写满了“我读书少你别骗我”。
苏芮则迅速递过一方干净的丝帕，眼神里带着询问和后怕。
林闲接过帕子，擦了擦嘴角，感受着神魂深处因硬刚规则而传来的阵阵虚脱感，扯出一个有点难看的笑：“基本操作。主要是对面代码写得菜，逻辑漏洞跟筛子似的。” 他掂量着那枚结晶，“这玩意儿，算是爆出来的‘装备’。”
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——
整个青云宗，但凡签署了“自愿加班协议”的弟子，无论此刻是在打坐、画符、还是对着墙壁喊奋斗口号，全都齐刷刷地身体一僵！
那种如同打了鸡血、不干活就浑身刺挠的狂热感，潮水般退去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……**身体被掏空**的极致疲惫，以及一种“我前几天是不是被脏东西附体了”的茫然和惊悚。
“呃……”一个正在疯狂挥剑练习的弟子，动作猛地停住，看着自己因为过度修炼而微微颤抖、布满细密裂痕的虎口，眼神从狂热迅速褪成惊恐，“我…我这是怎么了？”
另一个在炼丹房里连续爆肝了三天三夜、眼睛红得像兔子的弟子，看着丹炉里那堆因为精力不济而炼废的、冒着黑烟的焦炭，腿一软瘫坐在地，带着哭腔喃喃：“我的灵石…材料…全没了…我图啥啊我！”
更有一个原本在激情澎湃地“劝导”同门签署协议的弟子，话语卡在喉咙里，脸上那副“不奋斗就去死”的虔诚表情瞬间崩塌，换上了极度的尴尬和羞愧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整个宗门，仿佛集体从一场噩梦中惊醒。短暂的死寂后，是劫后余生的喘息、心疼损失的哀嚎，以及如同海啸般涌起的、对那“自愿加班协议”的滔天愤怒和质疑！
“那协议有问题！”
“它控制了我的脑子！”
“退钱！不，退我的修为！退我的精气神！”
“找五常仙门算账！”
舆论，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！之前被协议许诺的利益压下去的所有不满和怀疑，以十倍、百倍的强度反弹回来！
摸鱼集团总部，苏芮面前几十枚传讯符同时亮起，嗡嗡作响，全是各处反馈来的混乱信息和求证的请求。她深吸一口气，看向林闲，眼神闪亮：“时机到了！”
林闲点头，将那股虚脱感强行压下：“按计划，点火！”
苏芮立刻行动起来，她之前布下的所有舆论渠道全开！之前准备好的、关于“奋斗结晶”生产线和“融灵化生池”的部分证据（隐去了来源和核心数据），配合着大量弟子“幡然醒悟”后的亲身控诉，如同病毒般在宗门内外疯狂传播！
《惊！‘自愿’背后的真相：你的灵魂，已被标价！》
《是福报还是毒药？数百弟子联名控诉‘自愿加班协议’！》
《深度起底：‘奋斗结晶’与五常仙门不得不说的关系！》
一个个标题劲爆、内容直指核心的“小作文”通过传讯符、留影玉简等各种方式，砸向了所有还处于震惊和愤怒中的弟子。
“原来他们是要抽我们的魂！”
“怪不得签了之后感觉不对劲！”
“五常仙门！你们这帮吸血鬼！”
民怨彻底沸腾！之前被协议压制的声音，如同火山喷发，势不可挡。
五常仙门那边，此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。
负责推行协议的丹霞长老，看着面前瞬间失去所有连接反馈、变成一堆废玉的主控阵盘，脸色铁青，气得胡子都在发抖：“怎么可能？！协议架构怎么会崩溃？！是谁？！是谁干的？！”
下面的执事连滚爬爬地进来汇报：“长老！不好了！外面…外面全乱了！那些签了协议的弟子都…都‘醒’了！还在到处传播谣言！”
“压下去！给我把谣言都压下去！把带头闹事的抓起来！”丹霞长老咆哮。
“抓…抓不过来啊长老！人太多了！而且…”执事哭丧着脸，“而且咱们自己的‘灵丰阁’刚推出的‘道友，请留步，这份福报你值得拥有’推广活动，刚贴出去的横幅，就被醒悟过来的弟子们给…给撕了，还扔了不少臭鸡蛋和烂菜叶…”
丹霞长老眼前一黑，差点背过气去。
与此同时，摸鱼集团总部却没有沉浸在初战告捷的喜悦中。
林闲看着掌心那枚依旧在散发不稳定波动的【奋斗悖论结晶】，眉头微蹙。他能感觉到，这结晶内部那股“自我否定”的矛盾力量正在缓慢逸散。
“这玩意儿…好像是个消耗品？”王卷也看出了点门道。
“Bug，分析一下，这结晶的能量辐射范围和作用原理。”林闲在心里下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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