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干那声绝望的嘶吼,如同瘟疫般在杂役区蔓延开来。“五常仙门”这个名字,对于绝大多数底层弟子而言,遥远而陌生,但结合赵干被刑律堂雷霆拿下的背景,以及那话语中倾泻而出的刻骨怨恨与恐惧,足以让所有人意识到——林闲这些人,惹上了天大的麻烦!
恐慌在无声中传递。原本一些因为“精准罢工”和赵干倒台而对林闲等人产生好感和好奇的杂役,此刻也纷纷避而远之,生怕被卷入那未知的恐怖漩涡。反卷联盟的处境,从之前的暗中同情与些许羡慕,瞬间变成了人人视若蛇蝎的孤立。
秘密据点内,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。
王卷躺在简陋的床铺上,虽然服用了苏芮派人送来的上好解毒丹药,暂时保住了修为根基,但蚀灵灰对经脉的损伤需要时间调养,脸色依旧苍白,气息虚弱。他看着围在身边的同伴,尤其是脸色阴沉的林闲,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最终却化为一声无力的叹息:“师兄……连累大家了。”
“闭嘴!”石坚瓮声瓮气地打断他,拳头攥得发白,“是那帮狗杂种阴险!跟你有什么关系!”
李小鱼和孙小丫也纷纷出言安慰,但眼神中的忧虑却无法掩饰。赵干是条疯狗,但他临死前咬出的“五常仙门”,像一片无边无际的乌云,笼罩在每个人心头。
林闲没有说话,他走到王卷床边,检查了一下他的脉象,确认毒素已被控制,这才缓缓开口,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赵干是条被抛弃的疯狗,他的话,一半是绝望的诅咒,另一半,也不过是替主子吠叫而已。”
他目光扫过众人:“五常仙门是很强,强到令人绝望。但正因为它如此之强,我们这些蝼蚁般的杂役,正常情况下,连入它眼的资格都没有。它若真想碾死我们,需要如此大费周章,动用赵干这种废物,使用下毒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吗?”
众人一愣,仔细想想,确实是这个道理。
“所以,赵干的话,反而暴露了一个事实。”林闲眼神锐利起来,“五常仙门,或者它在宗内的代理人,目前还不能,或者不愿直接对我们动手!他们有所顾忌!这顾忌,可能来自宗门规矩,可能来自内部派系斗争,也可能……来自宗主一脉的暗中制衡!”
他这番话,像一道光,刺破了众人心头的阴霾。是啊,如果对方能随手拍死他们,何必绕这么大圈子?
“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?”李小鱼问道,“经此一事,周扒皮那边肯定更加警惕,我们再想探查仓库恐怕更难了。而且,外面的人现在都躲着我们……”
“蛰伏,深挖洞,广积粮。”林闲定下基调,“外界如何看待我们,不重要。重要的是利用这段时间,提升我们自己的实力。王卷安心养伤,石坚、小鱼、小丫,你们的修炼不能停,尤其是保命和隐匿的手段,要更加精熟。”
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:“至于周扒皮和五常仙门……明面上的探查不行,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。”
他的手中,出现了那枚来自风闻司莫先生的,冰凉沉重的听风令。
“师兄,你要用这个?”王卷虚弱地问道,语气中带着担忧。他们都知道了这令牌的来历。
“暂时不是‘用’,是‘看’。”林闲摩挲着令牌上古朴的“风”字纹路,“苏师姐让我们‘勿用’,是担心我们被风闻司彻底绑住,或者暴露更多底细。但她说的是‘勿用’,没说不让‘看’。”
他解释道:“这听风令据说能查阅风闻司部分公开卷宗。风闻司监控宗门,信息渠道绝非凡俗。我们不需要用它来做任何事,只需要通过它,去了解——了解五常仙门‘投资使团’在宗内的活动轨迹,了解传功长老一脉近期的动向,甚至……了解一些被尘封的,关于后山禁地、关于‘融灵化生池’的零星记载。”
“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我们现在对敌人的了解太少了。这听风令,就是一个安全的,单向的信息窗口。”
众人恍然大悟,心中稍安。只要师兄不是要直接投靠风闻司,那就好。
接下来的日子,反卷联盟进入了比之前更加彻底的“潜修”状态。外界的一切风波似乎都与他们无关。林闲大部分时间都留在据点,一边巩固自己炼气三层的修为,熟悉暴涨的灵力和神识,一边将心神沉入那枚听风令。
起初,神识探入令牌,仿佛进入了一个由无数光点和信息流构成的浩瀚世界,繁杂无比。但很快,他就找到了“公开卷宗”的区域。正如莫先生所说,权限不高,大多是一些宗门法规、过往案例、以及一些不涉及核心机密的宗门动态。
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任何可能触发监测的敏感词,像是一个耐心的渔夫,在信息的海洋中撒网。
他查到了“五常仙门投资使团”的公开行程记录,发现他们近期频繁与传功长老、炼器长老、灵植长老等实权人物会面,却唯独绕开了宗主云珩真人。这印证了宗主被架空的说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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