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夏看着她认真的小脸,心里软成一片,知道拗不过她,也不再劝说,只是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,空着的那只手牵起她的手:“好,听你的。走吧,他们都在等着了。”
两人并肩走出小院,阳光正好。短短几十步路,南风的手被林夏温暖干燥的手掌牢牢握着,那份熨帖的暖意似乎也传递到了心里,稍稍驱散了些许紧张。
推开林家院门,饭菜的香气和热闹的人声便扑面而来。林妈妈正在院子里摆桌子,林爸爸坐在藤椅上看报,林灿则蹦跳着帮忙拿碗筷。
“爸妈,灿灿,南风来了。”林夏扬声说道,牵着南风走了进去。
“叔叔,阿姨,灿灿,中午好。”南风立刻绽开礼貌而柔和的微笑,微微躬身打招呼,然后将手里的礼物一一递上,“叔叔,听说您爱喝茶,您尝尝。阿姨,这条丝巾颜色很衬您。灿灿,这个给你,看看喜不喜欢。”
林爸爸放下报纸,接过茶叶,脸上是舒展的笑容:“南风来了,快坐快坐,还带什么东西,太客气了。” 语气里满是长辈的慈和。
林妈妈更是喜笑颜开,接过丝巾摸了摸料子,又看看南风,眼里都是满意:“哎哟,这颜色真好看!南风你有心了!快来,就等你们开饭了!” 她拉着南风的手,亲热地将她带到特意留出的、靠近林夏的位置上。
林灿早就迫不及待地拆开了自己的礼物,是一套设计别致、充满文艺气息的笔记本和钢笔,她“哇”了一声,开心地蹦起来:“谢谢南风姐!太好看啦!以后我用它写日记,保证天天写!” 她凑到南风身边,笑嘻嘻地补充,“主要记录我哥的‘罪行’!”
“就你话多。”林夏轻轻拍了下妹妹的后脑勺,眼里却带着笑。
午餐很丰盛,都是家常菜,但能看出林妈妈花了不少心思,其中好几道都是南风上次来表现出偏爱的。大家落座后,林夏便很自然地照顾起南风。
他先盛了一碗炖得奶白的鱼汤放到南风面前:“先喝点汤,暖胃。” 见她夹菜时似乎对那盘清炒芦笋尖多看了两眼,便用公筷夹了一些放到她碟子里。南风低头吃鱼,小心地挑着刺,林夏见了,便将自己碗里已经仔细剔好刺的鱼肉很自然地换给了她,顺手将她那碟接过来继续挑。动作流畅自然,没有刻意,却透着深入骨髓的体贴。
林灿咬着筷子,眼睛在哥哥和南风之间滴溜溜地转,终于忍不住,清了清嗓子,模仿着林夏刚才的语气,压低声音对旁边的“空气”说:“‘先喝点汤,暖胃~’” 然后又快速夹了一筷子空气放到“空气”碟子里,继续演,“‘这个你爱吃~’” 最后夸张地做了个换碗的动作,“‘刺我都挑好啦~’ 哎哟喂,酸死我算了!”
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。南风脸腾地红了,悄悄在桌下碰了碰林夏的腿。林夏却面不改色,夹起一块最大的糖醋排骨直接塞进妹妹嘴里,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调侃:“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。”
林爸爸和林妈妈看着这小辈间的互动,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。林妈妈不住地给南风夹菜:“南风,多吃点,你看你,还是太瘦了。这个鸡是土鸡,炖了很久,有营养。这个菜是自家院里种的,没打药……” 林爸爸虽然话不多,但也温和地招呼南风别客气,看向她和林夏的目光里,充满了欣慰和踏实。
饭桌上气氛轻松又温馨。南风初时的拘谨,在林夏不动声色的照顾、林灿活泼的玩笑和林爸林妈真诚的关爱中,很快消散。她渐渐放松下来,也会给林妈妈夹菜,回应林爸爸的询问,跟林灿讨论那套文具的用法。偶尔与林夏目光相触,他眼中总是含着鼓励和温柔的笑意,让她感到无比安心。
阳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洒在餐桌上,光影摇曳。林夏和南风坐在一起,一个沉稳布菜,一个温婉应答,彼此间的默契与亲昵流淌在每一个细微的互动里,无需言说,却如此和谐自然,仿佛他们本就该这样坐在一起,分享这顿平凡却满是幸福的午餐。林爸林妈对视一眼,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放心与欢喜。这个清澈、懂事、又让儿子如此珍视的女孩,已然是他们心中不可或缺的家人模样了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,在院子里洒下细碎跳跃的金斑。饭菜的余香还未完全散去,林夏便已利落地起身收拾碗筷。他轻轻按住也想帮忙的南风肩膀,将她带到院子角落那处最阴凉的藤椅旁,按着她坐下。
“乖,坐这儿歇着,晒不着。” 他俯身,很自然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,声音低柔,“等我,收拾完就过来陪你。”
南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和“乖”字说得耳根微热,却也没再坚持,乖乖点了点头,看着他转身走向厨房的背影,心里甜丝丝的。
这一幕,恰好被从厨房窗户探头出来、准备拿抹布的林妈妈瞧了个正着。老太太眼睛一亮,脸上瞬间堆满了又是好笑又是欣慰的笑容。她干脆探出大半个身子,冲着儿子的背影扬声喊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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