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云书院,甲字班。
这是整个稷下城,乃至大周西部最顶尖的“精英班”。能坐在这里的,要么是家里有矿(如郑大富那种皇商),要么是家里有权(如王腾那种官宦),再不济也是天赋异禀的神童。
宽敞明亮的学堂内,摆放着三十张紫檀木书案。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,用的都是上品。
此刻,三十双眼睛正齐刷刷地盯着站在门口的李昭然。
“这位是李昭然,院长亲点的记名弟子,今后便在甲字班与诸位一同修习。”
赵夫子站在讲台上,虽然语气平静,但眼神里多少带着点“自求多福”的意味。介绍完后,他指了指角落里一张空着的书案:“李昭然,你就坐那里吧。”
那个位置很微妙,在最后一排,靠窗,俗称“主角专座”。
李昭然抱着书,顶着众人各异的目光——有好奇,有鄙夷,也有畏惧(主要是王腾那帮人),淡定地走了过去。
“哼,记名弟子又如何?听说是个疯子。”
路过王腾身边时,这位富家公子压低声音,用折扇挡着嘴,对同桌嗤笑道,“昨晚在文昌阁发癫晕倒,刚才在圣像前又跳大神。这种人进甲字班,简直拉低了我们的档次。”
声音虽小,但李昭然听见了。
其实他本不想理会,毕竟现在“苟”字当头。但问题是,他脑子里那位大爷听力更好,而且脾气更爆。
(识海内)
李白:“疯子?他敢骂老夫是疯子?小子,把你的折扇拿出来!老夫要教他做人!”
李昭然:“大爷!冷静!那是王腾!家里有钱有势!咱们刚领了院服,还没领钱呢!”
李白:“没钱怎么了?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,使我不得开心颜!给我打!”
于是,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,刚刚走到王腾身边的李昭然,突然停住了。
他的面部表情瞬间分裂。
左脸露出一个标准的、讨好的微笑,想要拱手行礼:“王兄说笑……”
但他的右手却不受控制地猛地抬起,一把抓起王腾桌上的砚台。
王腾:“!!!”
全班同学:“!!!”
就在那方砚台即将跟王腾那张保养得宜的脸来个亲密接触时,李昭然的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死死扣住了右手的手腕。
“住手!(怒吼)……不!我是想帮王兄研墨!(微笑)……研你大爷!(狰狞)……别冲动,这砚台挺贵的!(心疼)”
李昭然站在王腾面前,双手互搏,青筋暴起,嘴里还在进行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精分对话。
王腾吓得脸都白了,整个人贴在椅背上,瑟瑟发抖:“你……你干什么?赵夫子!他又要发病了!”
赵夫子在讲台上看得眼皮狂跳,想起院长的嘱咐,只能无奈地咳嗽一声:“李昭然!入座!不得喧哗!”
“是!”
李昭然(本体)终于借着夫子的威压,强行把右手按了下去,顺便把砚台轻轻放回桌上,还极其贴心地帮王腾摆正了笔架。
“王兄,见谅,见谅。我这手……有时候有它自己的想法。”
李昭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然后像逃命一样窜到了后排的座位上。
王腾看着桌上那方差点变成凶器的砚台,咽了口唾沫。
这哪里是疯子,这分明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啊!
经过这么一闹,整个甲字班安静如鸡。原本还有几个想给新同学“立规矩”的刺头,此刻都乖巧得像鹌鹑一样。毕竟,软的怕硬的,硬的怕横的,横的怕不要命的,不要命的怕神经病的。
李昭然,显然属于最后一种。
……
第一堂课,讲的是《才气论》。
授课的是一位姓陈的老夫子,虽然只有儒家八品秀才的修为 ,但理论知识扎实。
“诸位可知,何为才气?”
陈夫子在台上摇头晃脑,“才气者,天地之正气也。需读圣贤书,养浩然心。我等九品童生,文宫初立,才气如雾 ;待到八品,才气化液,方能落笔生光 ……”
李昭然坐在后排,强撑着眼皮。
这种理论课对于他这个经过现代应试教育摧残的人来说,简直就是催眠曲。
但李白却精神抖擞。
“放屁!全是放屁!”
李白在脑海里开启了弹幕模式,“什么读圣贤书?老夫当年喝醉了写出来的诗,才气比这强百倍!才气由心而生,这老头讲的都是死规矩!误人子弟!”
李昭然:“大爷,您小点声,我脑仁疼。”
李白:“你看那个胖子(指前排一个学生),才气虚浮,一看就是死记硬背出来的。还有那个王腾,文宫里全是铜臭味,这辈子也别想升七品!”
李昭然只能在心里默默点头,充当唯一的听众。
突然,陈夫子停下了讲课,目光扫视全场。
“刚才讲到‘文心雕龙’的雏形。李昭然,你是院长亲点的特招生,你来说说,若是文宫不稳,该如何用才气温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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