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班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后排。
这显然是个下马威。文宫温养是八品之后才涉及的高深理论,一般的九品童生根本接触不到。
李昭然站起身,脑子一片空白。他昨晚才开的文宫,哪知道怎么温养?
“不会吧?第一节课就要罚站?”
就在这时,李白慵懒的声音响起:“这有何难?把嘴张开,老夫教你。”
李昭然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了,只能死马当活马医,放弃了对嘴巴的控制权。
下一秒。
李昭然的气质变了。他微微仰起头,眼神中透着一股蔑视权威的狂傲。
“温养?”
他轻笑一声,负手而立,“夫子此言差矣。文宫乃心之所向,何须刻意温养?心若浩然,文宫自固;心若戚戚,修葺何用?”
“与其钻研那些修补之术,不如……多喝两杯酒,去山川大河走一走。天地入怀,文宫自成!”
静。
死一般的寂静。
陈夫子瞪大了眼睛,胡子都在颤抖。这番言论,简直是……离经叛道!但在儒家修行的某种高深境界里,似乎又……暗合天道?
“这……这是谁教你的?”陈夫子颤声问。
李昭然(李白版)打了个哈欠,随口胡诌:“昨晚梦中,一白衣仙人所授。夫子若是不信,不妨今晚也多喝二两,梦里自见分晓。”
说完,他一屁股坐下,再也不理会夫子,趴在桌上开始补觉。
陈夫子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。
院长说了,这人是个变数(疯子)。既然是疯子说的话,那就……姑且听之吧。
……
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。
李昭然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了教室,直奔账房。
“姓名?”
“李昭然。”
“哦,院长的记名弟子。”账房先生是个精明的小老头,拿出那张批条看了看,又看了看李昭然,眼神里满是羡慕嫉妒恨,“给,这是你的例银,二十两纹银。省着点花。”
沉甸甸的银袋子落入手中。
二十两!
按照大周的物价,一两银子够普通三口之家生活一个月。这二十两,绝对是一笔巨款!
“发财了!”李昭然激动得手都在抖。
“别抖了!快去买酒!”脑海里,李白的馋虫已经被勾到了极致,“老夫已经闻到了,出门左转三百步,那家‘杏花村’的酒最香!”
“好好好,这就去!”
李昭然现在对这位大爷是有求必应,毕竟刚才课上那一波装逼,让他彻底在甲字班站稳了脚跟(虽然是以疯子的名义)。
……
书院酒窖(对学生不开放,但院长特批李昭然可以去买)。
这里阴凉干燥,摆满了半人高的酒坛。
“这位学子,你要买酒?”看守酒窖的是个独眼老卒,浑身散发着兵家的煞气。
“是。院长特批。”李昭然亮出了那块青云令。
老卒看了一眼令牌,态度立刻恭敬了不少:“既有青云令,这里的酒随便挑。不过这都是陈年佳酿,价格可不便宜。这一坛十年份的‘竹叶青’,要五两银子。”
“五两?”李昭然肉疼了一下。这简直是抢钱啊!
“买!”李白在脑子里咆哮,“这是好酒!别舍不得!快买!”
“买买买……”李昭然咬着牙,拍出了五两银子,“来一坛!”
抱着那坛沉甸甸的竹叶青,李昭然找了个没人的凉亭,迫不及待地拍开了泥封。
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瞬间飘散出来。
“好酒!”
哪怕是不怎么懂酒的李昭然,也被这香气勾起了馋虫。
“快!喝!”李白催促道。
李昭然举起酒坛,仰头灌了一大口。
辛辣,甘冽,随后是一股暖流顺着喉咙直冲胃部。
轰!
就在酒液入腹的瞬间,李昭然感觉脑海深处猛地一震。
原本虚幻的李白残魂,在这一刻竟然凝实了几分!
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愉悦感,瞬间充斥了李昭然的全身。那不是酒精的麻醉,而是灵魂深处的战栗。
“痛快!当浮一大白!”
李白狂笑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,“小子,这酒不错!虽然比不上宫里的御酒,但也勉强能入口了!再来!”
随着李白的兴奋,李昭然惊讶地发现,自己眉心的文宫,竟然也在随着酒气的发散而微微震颤。
原本还需要苦读温养的文宫,此刻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坚固、凝实!
才气如雾,开始在文宫内翻涌。
李昭然瞪大了眼睛。
别人读书修仙,废寝忘食; 合着我这身体……喝酒就能变强?
这哪里是精神分裂,这分明是醉酒修仙系统啊!
“大爷,”李昭然擦了擦嘴角的酒渍,眼神发亮,“还要吗?”
“要!今日不醉不归!”
“得嘞!”李昭然再次举起酒坛。
夕阳下,青云书院的凉亭里,一个少年举坛独饮,影子被拉得很长。
而在他的影子里,似乎隐约重叠着另一个狂放不羁、举杯邀月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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